“你要去哪儿？”霍远琛微微蹙眉。
短短几分钟，除乔外，又有不少功成名就的男人与樊允歌搭讪，霍远琛看得心火直冒。
见樊允歌突然离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樊允歌要和谁密会。
“关你什么事！”
樊允歌心脏砰砰直跳，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
霍远琛眼神太过直白，像是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
她什么也没有做，霍远琛凭什么像审犯人似得盯着她！
“怎么，不去找我那好妹妹了？”樊允歌姿态疏离，眼底满是讽刺。
霍远琛上前两步，俯视樊允歌，“别转移话题。”
樊允歌轻嗤，褐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霍远琛的目光从女人饱满的唇一路向下，定格在她的纤纤细腰上。
一想到这里被陆城堃触碰过，霍远琛气不打一出来，只想用力搓洗干净，重新打上属于他的印记。
樊允歌被霍远琛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到，后退半步，脚跟抵在墙面。
“你想干什么……”樊允歌瞳孔发颤。
“洁身自好，做好霍太太，对你来说就这么难？”
霍远琛低头俯视，樊允歌明明怕他，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有趣。
樊允歌在空气中嗅出几分酸意，展颜一笑，“怎么，你不开心？还是说，你吃他们的醋？”
霍远琛没有回话，墨黑色的眼眸没有任何变化。
樊允歌从霍远琛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压抑住心底复杂翻涌的思绪，轻嗤一声将他推开，“我要回家，霍总自便。”
不再回头看霍远琛的表情，樊允歌上车，目视前方，示意司机开车。
到家后，樊允歌摸到手机，铺天盖地的未读消息弹出来。
其中有一半的消息都在问，她是不是和霍远琛离婚了。
剩下一半则在绕着弯打听，问她与霍远琛的婚姻状况。
樊允歌云里雾里点来社交软件，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助理打来电话。
“先别澄清。”
樊允歌打开手机免提，坐在梳妆镜前卸妆。
助理沉默一瞬，“再拖下去，会不会对公司影响不太好？”
最佳公关时间就在舆论爆发的这几个小时，若樊允歌迟迟不表态，等同于默认。
“我自有打算。”
挂断电话后，樊允歌看着镜中的自己。
早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提早来了而已。
樊允歌眼神越发坚定，看样子，计划要提前了。
同一时间，陆城堃也得知此事。
“多买点儿通告，别让热度降下来。”陆城堃勾唇，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
樊允歌早早离场，他随后也离开了庆典，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朋友带到了酒吧。
“小陆，喝酒！”
朋友喝上头，揽着陆城堃的肩说起过去的情事。
陆城堃心思微动，没有将朋友推开。
深夜，霍宅灯火通明。
霍立民在书房来回踱步，对着电话痛斥。
“爷爷，我和允歌什么事也没有，您别生气，担心气坏身子。”霍远琛按压眉心。
“还什么事都没有？张家李家都打电话过来问了！你快点儿找人把消息扯了，别转移话题，我告诉你，若是不是允歌一直劝慰我，我早找你小子算账了！”
霍立民恨不得把霍远琛拎到面前训斥，让他多张点儿心眼。
“还有，我告诉你啊，老李家的孙子对允歌还念念不忘呢，一会儿一个电话，就等着咱家和樊家离婚。我管不了，你自己掂量着来！”
“是，爷爷。”
通话结束，霍远琛静坐片刻，让陆九马上派人压消息，顺便查一查，是谁将消息的源头散发出去的。
霍远琛查过最初发布视频的账号，那个时间，大家都还在会场大厅，几乎无人离开。
到底是谁……
霍远琛一直处理消息到很晚，一沾枕头就被拖入梦乡。
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腰身被一双白皙的胳膊环住，霍远琛一低头，看到了依偎在怀中的陈晚凝。
周围景象在他低头的瞬间开始变得生动。
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陈晚凝收紧双臂，恨不得将整个人揉进他怀中。
“远琛哥，我们马上就能在一起了。”
陈晚凝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亮，霍远琛却清晰在她眼中看到一抹转瞬即逝的冷意。
两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远处有车驶来的声音，陈晚凝突然动起来，从他怀中挣脱来，走到对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远琛哥，我爱你。”
陈晚凝媚眼如丝，勾着霍远琛的脖子下来。
将要吻上陈晚凝的刹那间，不远处传来轰鸣，火光热浪席卷而来，扬起他的衣角。
霍远琛隔着层层树影，对上樊允歌绝望含恨的眼。
陈晚凝不满地在霍远琛脖颈处蹭了蹭，“远琛哥，吻我。”
远处，樊允歌绝望地闭上双眼，爆炸声响起，火光将车身笼罩，将樊允歌吞噬。
“你去哪儿？！”陈晚凝被霍远琛推了个趔趄，见他往着火的车子所在方向走，急忙从背后将他搂住，“危险，不要过去！”
霍远琛像没有听见似的，不顾陈晚凝的拖拽，踉跄走到路边。
火焰熊熊燃烧，热浪卷过霍远琛的脸，让他无法靠近。
霍远琛捂着心脏，跪倒在地。
时至今日，他才认清自己的心，可樊允歌已然不在。
眼泪顺着皮肤滴落在枕头上，霍远琛在黑夜中缓缓睁开眼。
梦中心脏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似乎延续到了现实，霍远琛将手覆在心脏的位置，钝痛从心脏一路蔓延，传到四肢百骸。
睡意被真实的梦境驱散，霍远琛索性坐起来。
陆九几个小时前发来了调查报告，第一个将视频传出去的竟是陈晚凝。
[陈小姐还花钱购买了一批营销号……]
霍远琛蹙眉，视线定格在大段文字的首句。
陈晚凝，怎么又是她？
梦中的记忆碎片在霍远琛脑海中闪现，樊允歌出事时，陈晚凝为什么恰好出现在那……
不对，霍远琛阖上眼，只是一个梦。
可为什么这个梦，会反复出现，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