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陈阳华为仓梦诛鼓掌,胡珍好似生气,实则转头憋笑。
听下人回禀,陈阳文每日闷头在房里读书,成天对谁都满口之乎者也,甚至能对撒尿圈地盘的狗说教半个时辰。
审批考生卷子的人都是朝中的人精,最受不了身份、地位比他们低的人说教。
胡珍不懂朝廷科考,按照陈阳文日常的表现,她盲猜一拨也知道他肯定考不上。
“你怎么不早点儿给他踹下去?”
陈阳华轻抚仓梦诛的鬓角,帮她顺好凌乱的碎发。
“这是在你家,我得让你看到事情的经过,免得他回头告黑状,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仓梦诛耐着性子听陈阳文唠唠叨叨,等的就是陈阳华,免得她事后还得重复一遍今天的过程。
“有道理!”
陈阳华低声在仓仓耳边低语,请她给自己母亲诊脉。
“好!”
仓梦诛没有迟疑,走进凉亭,放下脉枕,看着还在一旁愣神儿的胡珍。
“麻烦你了!”
胡珍坐下将手腕放到脉枕上,有心想问问玉肌膏的正确用法,三郎在旁边她也不好开口。
“你现在是不是经常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夜间盗汗、失眠?”
仓梦诛收回手,陈阳华立刻上前帮忙擦手,动作娴熟的让胡珍心疼。
“……是!”
胡珍张了张嘴,最终没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她家三郎真是嫁出去的啊!
汴梁城里可没哪个夫人能贤惠到三郎这个程度……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是阴阳两虚的脉象。”仓梦诛想了想,“我给你开张药方,你把草药送到我家,我给你做几个疗程的药丸。”
白凤丸制作比较简单,配比调好,找几个药童就能干。
“仓仓,咱明天不是要去八闽吗?”
陈阳华怕耽误仓仓的行程,想让她出药方,回头给相熟的大夫熬制就好了。
“药丸子差不多一天就能弄好,后天再出发,药方可以给别人,但配比弄不好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明天你帮我找三五个药童,很快就弄出来了。”
仓梦诛把人家儿子拐跑了,总要为他妥协几分,包容是相互的,她也不想让他忧心父母的身体情况。
“仓仓真棒!”
陈阳华伸手抱了抱她,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太喜欢这种有来有往、相互为彼此付出的互动了。
“嗯哼!”
胡珍清咳了一声,让三郎注意点儿,她还在这坐着呢!
“三郎,你先出去等我,好吗?”
仓梦诛收好了药箱,陈阳华不明所以,但依旧听话的走到不远处的池塘,手拿鱼食投喂胖嘟嘟的锦鲤。
“你想问什么?”
从刚才胡珍就不停的用眼神扫三郎,像是有什么想问她的,碍于三郎不能开口。
“玉肌膏的正确用法!”
胡珍目光灼灼的看着仓梦诛,期待的神情如同含春入梦的少女一般。
“玉肌膏涂抹在皮肤上能祛疤、嫩滑肌肤、美白……没了。”
仓梦诛身子稍微往后靠了靠,受不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少女状态,她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玉肌膏不过是她随手熬制出来的,能有什么太大的功效,一般般用来涂脸、涂身上而已。
“那……那……”胡珍小心翼翼的瞟了眼三郎,低声问,“能用在那里吗?”
“哪里?”
“……”
胡珍用帕子挡着,指了指腰下的位置,仓梦诛惊诧的瞪大了双眼,瞳孔都跟着心脏震了震。
汴梁城的贵妇玩儿的都这么野吗?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想啊!”
胡珍看仓梦诛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急忙否认。
“我是听她们说的,玉肌膏就那么一点点,没确定之前,我也不敢用啊!”
“玉肌膏不能用在那里……”仓梦诛无语扶额,“与其用外用药,不如内调,效果虽然慢,但胜在持久。”
她顿了顿,“药方我可以给你,问题是,你相公愿意配合吗?”
“他配合什么?”
胡珍不明白,她就不能悄悄变美,给老爷一个惊喜吗?
“女人用药后对同房需求特别强烈,得不到就会很难受,我现在把药方给你,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办。”
仓梦诛不觉得有什么,低头给她写药方。
胡珍却闹了个大红脸,嗔怪的瞪了一眼仓梦诛圆溜溜的脑袋,同时又有些担心自家三郎,面对如狼似虎的仓梦诛,真的招架得住吗?
仓梦诛要是知道胡珍心中所想,估计能跳起来骂人,谁是狼,谁是虎,闹到半夜不让她睡的虎狼正在池塘边喂鱼呢!
胡珍拿了药方,远远的跟儿子招呼一声就走,这种情况还是头回见。
“我母亲跟你说什么了?”
陈阳华看着母亲逃一般的背影,好奇的问仓仓。
“说了些女人的贴己话。”
仓梦诛打个哈欠,软软的靠在陈阳华身上,眼睛半眯着晒太阳。
真累啊!
她不喜欢跟外人来往,尤其是这种带有亲密关系的人,说话、送礼……心累!
“我们回家睡觉吧!”
陈阳华抱起仓梦诛,让她在怀里安睡,一路送上马车。
他上了马车也没松手,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能睡的更安稳。
“陈思,去找五个药童,明早来府里帮忙,价钱好说。”
“是!”
陈思跳出马车,直奔汴梁最大的药材铺。
“陈小哥,今天怎么来药材铺了?”
王慈带着王正德挑药材,见陈思从外面进来,笑着打招呼。
“我家三郎君让我来请药童,明天要他们帮忙制药。”
陈思没注意到王慈,急忙躬身行礼。
“制药?”王慈眼眸一亮,“仓谷主回汴梁了?她要制药?”
“是!”
陈思被老太医眼中火热的光吓退了半步,脸上维持着尴尬不知礼貌的笑容。
“那你还找什么药童啊!”王慈热情的挽住陈思的臂弯,“走走走!跟我去太医院挑人去!我跟你说,你看上谁就要,别跟我客气!”
他们身后的药铺老板都傻眼了。
他迟疑的走出店铺,抬头看了一眼……是他家药铺啊!
王院正怎么让他觉得,自己这像是秦楼楚馆,还是被半路“截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