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仓梦诛看了眼门口的人,“李五郎,你给这么个破牌子也不好用啊!”
她单手托腮,看着李文情难看的脸色,还有章桂抖动的身子。
“确实不好用!”
李文情走进来,弯腰捡起腰牌,冷冷的看了章桂一眼,用帕子擦干净腰牌,重新把它送到仓梦诛手中。
“这玩意儿不怎么好用,但胜在好看,不如你收着当压襟儿用。”
“我来花满楼,一为谈事情,二为凑热闹,三为还你腰牌。”
仓梦诛把腰牌推回去,她当初要知道李文情是李承的五儿子,她根本不会与他有什么交集。
这货在外面扮猪吃老虎,坑了不少商人的钱,对方小心眼儿的想报复,想派人打一顿,没想到把这货追打到山崖。
药王谷北面植被茂密,山崖上下一片郁郁葱葱,李文情慌不择路冲下悬崖,尖叫声引来好奇的大二,用爪子勾住他的腰带,反复研究,没什么意思就把他扔掉。
大二距离地面不高的地方扔下他,独自飞走找大一玩儿。
李文情毫发无伤的在林子里瞎转悠,正好碰到了采药的仓梦诛,然后……她就被赖上了。
他从药王谷离开前给她这个腰牌,上面雕刻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心处还落了一只小小的蝴蝶,雕工上乘,活灵活现。
“它不好看吗?”
李文情捏紧腰牌,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陈阳华放在她腰上的手。
好碍眼!
他当初自愿做仓仓的药人,万贯家财给她,人给她,命也给她……她就是不同意。
说什么花钱买来的情感不是真的,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不想要他呗!
再看看她对简稀,要什么给什么,还给简少雄捞个异姓王,实力诠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对陈阳华,耗费心血给陈阳华治病,还给陈阳华养蛊,比简稀差点,但比他可好太多了。
李文情委屈的看着仓梦诛,双眼含泪,下一刻就能哭出来的样子。
“你拿着!”
仓梦诛往他手里塞了个空茶杯,让他放在下巴的位置。
“行了!”她拍了拍手,“哭吧!这回肯定不会弄湿衣摆的。”
李文情:“……”
“咚!”
他将茶杯重重的墩在桌上,目光锐利的盯着仓仓。
章桂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主人情绪很少失控,也很少外露,为什么到了仓梦诛面前就不一样了呢?
她能感觉到主人生气了,向后挥挥手,让护院带着她先离开这里。
主人的怒火,她承受不起!
李文情扫了一眼被人抬出去的章桂,回头继续盯着仓梦诛,非要她给自己个说法不可。
“我事情谈完了,热闹看够了,腰牌还你了。”仓梦诛仿佛没见李文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跟迪力兄弟告别,带着人一起回裴家。
“仓仓,明天我可以去找你玩儿吗?”
李文情嘴角一勾,脸上春暖花开,宛如情窦初开的炙热少年。
“不可以!”
仓梦诛泼得一手好冷水,让李文情的笑容僵在嘴角。
“明天我有事。”
“后天呢?”
李文情跟着他们往外走,挤到仓梦诛身边,眼神依恋又贪婪的看着她,手蠢蠢欲动,想要把她拉得离自己近一点儿。
陈阳华手上一用力,仓梦诛立刻与他亲密无间。
“三郎?”
仓梦诛不明所以的看着陈阳华,对方给她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没事!”
“他没事,我有啊!”李文情跟到门口,“仓仓,你哪天有空,我们好久不见,聚聚呗~”
他在药王谷生活过一段时间,太清楚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与其强势要求,不如卖惨、装可怜,还能多几分胜算。
“我最近有些忙,等过段时间,我闲了的吧!”
仓梦诛不太想与皇家有什么牵扯,尤其是皇室内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她一个搞不好就阴沟翻船,得不偿失。
“……好!”
李文情没有再继续跟,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背着手进到花满楼。
“哎呦!”
“你轻点!”
“你别搞那么大!”
屋内人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门口站了两个高壮的护院,见到李文情来,主动推开了门。
章桂趴在床上,花满楼的大夫正给她揉骨,缓解腰痛。
“见过主人!”
章桂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李文情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仓梦诛见我?”
他天南海北的走,商业布满大魏,为了给父皇筹措、丰盈小金库,他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
好不容易达到了父皇的要求,他终于从皇商中退了出来,打算跟仓仓叙旧,顺便聊一聊,她既然收了简稀后,又收了陈阳华,那是不是也可以多他一个?
他的想法很丰满,他遇到的现实非常骨感。
仓仓完全不给他机会,甚至连谈都不愿意谈,封死了他所有接近她的道路。
李文情很怀疑,如果他晚来那么一会会儿,她会不会把腰牌直接给章桂?她来花满楼会不会是为了还他腰牌?
“回主人,仓梦诛……”
章桂见主人瞪她,只能重新组织语言。
“仓谷主与迪力皇子一起来花满楼,我怕那位怀疑你勾结外邦使臣,旁边再有人煽风点火,怕主人您在那生活的不好。”
她早出来不是养伤,是为了迅速给自己找合理的说辞。
“你一个老鸨想的还挺多!”
李文情起身,抖了抖袖子,漫不经心的说。
“难得你愿意为我分忧……我听说花满楼的生意不太好,不如你下场帮帮这些年轻人的忙,也帮花满楼多创造些收益。”
“主人……”
章桂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
她对主人忠心耿耿,只是稍加阻拦他和仓梦诛见面,他就让她重新卖笑、接客吗?
“听不明白?”
李文情想到自己差一点儿又错过仓梦诛,眼神中的狠厉愈发浓郁,被注视的章桂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