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宝在小青红身边柔肠百转,她则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拥有同等境遇的还有陈阳华,等他洗好出来,想着怎么在不经意间展露自己新练出来的腹肌时,仓梦诛已经进入沉沉的梦想。
他捏住她的鼻子,她把小嘴张开,露出里面粉嫩嫩的小舌,愣是眼皮都没抖一下。
“我是该开心你信任我,还是该懊恼你没把我当男人看?”
陈阳华苦笑一声,躺在仓仓身侧环抱住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我实在离不开你,哪怕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你身边,我也不想再过那种看不到你的日子。”
无媒无聘,没名没分……让接受正统儒家教育的他很难接受。
他挣扎过,放弃过,离开过,努力过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既如此,那便顺其自然。
堂堂简家少将军、八闽王世子都可以接受,他一个无官无职的读书人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仓梦诛这一夜睡的并不好。
梦里简稀不停的问她,为什么要接受陈阳华?他哪里让她不满意了?两个人的情感,三个人不觉得挤吗?
“仓仓,醒醒!”
陈阳华被仓梦诛的梦话吵醒,见她皱眉难受的嘟喃,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三郎?”
仓梦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阳华俊冠汴梁的脸。
嗯!
就很快乐!
“我还想睡。”
她眼帘重重的落下,埋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阳华虚张着手臂,眼角余光向下扫了一眼,大清早很支棱、很精神,奈何他怀里的猫儿啥也不懂。
不对啊!
她和简稀住一起那么久,俩人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难道……简稀不行?
陈阳华想到这种可能,不论真假都让人很快乐啊!
猫猫在身边容易助眠,仓仓在身边更容易。
他随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再次堕入梦想,整个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庄大人,眼看着临近午时,怎么还不启程?”
耶律恒烦躁的敲敲桌子,庄伲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五皇子,我们与仓谷主一起进京,她还没醒,所以……”
庄伲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今早他接到乔总管的通知,让他们两队合成一队一起走。
他用惊愕的眼神询问乔总管“真的吗?”对方肯定的点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耶律兄弟不好惹,仓梦诛更不好惹,俩队一起走,是想让他提前去西天吗?
“她几点醒,我们就几点赶路?误了朝奉的进程,你们皇上会不会降罪与你?”
耶律楚弄不清大魏人在搞什么花招?
他可以肯定的是,仓梦诛绝对不想跟他们一起!
“她几点醒,我们几点出发,至于朝奉的时间,这个规定倒没定死,应该还有商榷的空间。”
庄伲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一脸愤怒的耶律恒,再看看神色不明的耶律楚……他为什么要受这种夹板气啊?
相比起去叫醒仓梦诛,他宁愿面对耶律兄弟。
在简家军的时候,她的起床气就大的惊人,他去叫人,找死吗?
他还听说,昨天仓梦诛和陈阳华是住在一起的。
男人大清早什么德行,他可太清楚了!
万一他上去坏了陈阳华的好事,他文官这条路也算是走到头儿了。
“诶?”仓梦诛从楼上下来,“这都午时了,你们怎么还没走?”
她今天故意赖了会儿床,为的就是等他们先走,结果一下楼就他们在大堂坐着,耶律兄弟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仓谷主,我们一起走。”
庄伲上前解释,仓梦诛瞪大了猫眼,懵懵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她是造了什么孽,要跟那俩匈奴人一起走?
李承找她帮忙,她以为参加一两次宴会就够了。
怎么着?
他是想让她一路怼到汴梁,然后再帮他跟全程?
仓梦诛挑挑眉,扫向一旁的乔琪。
“仓谷主,皇上是怕一路照顾不好您,想要两队并一队,以供您驱使。”
乔琪见火烧到了自己头上,立刻上前解释,态度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耶律楚见到这种情况,微微蹙眉,他知道乔琪的身份,对面前的景象更是迷惑。
乔琪整日跟在大魏皇帝身侧,能出宫接人已经算得上是天大的恩赐。
天子近臣在外行走,哪个不是趾高气昂的?
仓梦诛的态度几乎是恶劣,乔琪对她卑躬屈膝,像应对另一个主子。
大魏……好迷啊!
“这话你听着不心虚吗?”仓梦诛点了点端午饭出来的李乐,“我自己一个护卫都能闲下半个臂膀,你给我整这么多人,目的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儿?”
她弯腰靠近乔琪,“让他们赶紧走!别逼我发脾气!”
李承出息了。
敢占她便宜,薅她羊毛……谁给他的雄心豹子胆?
“是!”
乔琪对庄伲挥挥手,对方立马请耶律兄弟上路。
“我觉得乔总管的话很有道理,仓大夫,不如我们就一起走,路上还有个照应。”
耶律楚用匈奴语跟仓梦诛说。
他也怕她当众驳他面子,用匈奴语,丢人丢在自家。
“我害怕啊!”
仓梦诛抱着肩膀搓了搓,一脸戏谑的看着耶律兄弟。
“我害怕没照应住,反手把你俩毒死了,匈奴的江山可就要换人坐了。”
她想要慢慢悠悠的进京,跟他们一起,既打眼,又不方便,还麻烦,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揽这破活儿。
耶律兄弟:“……”
果然还是那个可怕的仓梦诛啊!
耶律楚不再纠缠,拉着怒火中烧的阿弟上路。
他希望能打出来时间差,最好他离开汴梁的时候,是仓梦诛刚来,完美错过,是他们最好的相遇。
“大哥,就这样算了吗?”
耶律恒也怕仓梦诛,不想跟她一起走,但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非常糟糕,烦的他想挥刀砍点儿什么泄愤。
“不算了,你能怎么着?”耶律楚叹了口气,“我们在匈奴都不能把她怎么样,更何况现在身处大魏。
你看乔琪的态度,便能猜出大魏皇帝对她也要忌惮三分。
我们……忍忍吧!”
“看她是女人,我让着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