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不好呢!”池桥武开始大呼小叫。刚刚稳定气感,就听到弟弟的叫喊声,池桥松心情很好,所以没有呵斥他,只是问道:“什么情况?”温墨山抢着说道:“大棚、大棚,大棚长一棵树,哇塞,长一棵树啊大哥!”两个小屁孩,指着大棚的一角,哇哇乱叫。池桥松快步走过去,便见一棵与月桂树差不多大的小树,凭空显现在二亩薄田的西北角,树叶婆娑中,一朵小红花独自盛开。“噤声!”池桥松已经明白,立刻喝止两小孩乱叫。他仔细盯着这棵小树,一瞬间信息浮现在脑海中,这是一棵蟠桃树,乃是他武道内功根基所化,一如之前的月桂树。武道外功根基,对应月桂树。武道内功根基,对应蟠桃树。那朵小红花,也显现出信息:“《紫霞清尘》凝聚1%……”一切都很美好。自此他就能内外兼修。外功大成,拳脚可开山断河,内功大成,掌心可孕育神雷,若内功、外功一并大成,岂不是要上天。“守口如瓶,懂吗?”池桥松对两小孩灌输保密意识。随后又找到池父、二叔:“我又得到一棵灵根,爸、二叔,你们千万保密。”“又找到了灵根!”二叔惊呼。池父震惊之后,连连点头:“晓得了,这消息传不出咱老池家半步!”对于池父的保密意识,池桥松是信赖的。………如此一来,池桥松只需要隔两天去讲武堂点个卯。打听一下有无学员即将突破,确定没有,他就简单转一圈,然后立刻回家。《紫霞清尘》已经领悟气感,无需再跟着刘春老师念经,耐心等待肥料凝结,就能一步到位,直接大成。那时候,他的武道内功境界,也将步入居士境。居士、道士、羽士,力士、勇士、武士,虽然分内功、外功,但都属于下士三境。七月底一晃而至。闷热的讲武堂中,学员们各自找阴凉角落,或躺或卧,全然打不起精神来。江右省的夏天,可不是那么容易挨过去。地处江南之地,只有冬夏,无有春秋。叮铃铃。铃声响起。随即大喇叭也响了:“请全体师生,前往礼堂集合观礼!”池桥松正准备跟王民忠、李维维等人聊几句就走,听到大喇叭后便不着急,跟随大部队进了礼堂,找位置坐下。半个小时后。一群老师簇拥着见过一次的李副官,走进礼堂,走上讲台。“兹任命郝伯昭同志,为墨坎县讲武堂首席讲师,统筹讲武堂一应事务,教导学员习武向上,忠诚于朱光闪同志。”面容温和的郝伯昭,是讲武堂内比较低调的武士境老师,已经年过五旬。他从李副官手中接过委任书,精气神都显得温吞,微笑着谦逊自己能力有限,没有管理经验,不周到地方希望在座老师能多担待一二。与当初意气风发的刘文涛,形成截然相反的态度。不过考虑到刘文涛还在住院。郝
伯昭如此低调,也是情有可原——万一再来一位看他不爽的老师,直接肉搏切磋,把他也送去医院那就搞笑了。当然。讲武堂的武士境老师中,罗教授高升,周向贤调离,刘文涛住院,也没剩下几位了。“啧啧,老刘是真惨啊,被老周打个半死,现在连首席讲师也丢了。松哥,你说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李维维小声调侃。池桥松淡然回道:“武道争强,技不如人就得低调。”文斗可以有多种多样的手段,然而武斗,必须有真本事支撑,半点也容不得造假。“下午还回去?”“回去。”“留下来吧,松哥,一起唱歌啊。”李维维继续拉拢关系,他觉得池桥松这人有前途,在一众学员中最成熟。尤其是给老师送礼这事,让他印象深刻。这般年纪的少年,脸皮特别薄,而又十分自傲,让他们去送礼属实难为人——要送礼也是父母来送。讲武堂这批学员,举行过几次对练,池桥松是佼佼者之一。如果说有希望进阶力士境,池桥松绝对算一个。所以郝伯昭在台上讲话,李维维就在台下不断拉拢,说得烦了,池桥松终于点头答应,晚上一起去唱歌。“人不要多,安静点。”“好嘞!”………墨坎县城西马门桥,从一条灌溉渠上穿过,又叫灯红酒绿一条街。李维维娴熟的叫了一辆倒骑驴三轮车,喊上池桥松和另外三个学员,一路直奔马门桥的绿芒果卡拉OK厅。卡拉OK是半舶来品,近几年才兴起。与同样刚兴起的酒吧一道,在大夏民国蓬勃发展,挤占了很多老式歌舞厅的生存空间。年轻人夜晚,要么去酒吧蹦迪,要么就去卡拉OK唱歌。不过歌舞厅也在升级。池桥松从倒骑驴上下来,就看到隔壁一家店,经理模样的人正指挥工人,把“夜来香歌舞厅”的老旧招牌摘下来,挂上“极昼夜总会”的新招牌。当然。池桥松对蹦迪、跳舞没兴趣,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着李维维走进绿芒果卡拉OK厅。“老板,开个包厢,先订……五个小时吧。”“几个人,五个是吧,去307正好。”进了包厢,叫上酒水瓜子,李维维开始点歌。大夏民国战乱不休,但娱乐业却很繁华,大歌星、大明星一样可以名满天下。只是歌星、明星名气再大,也是低人一等的戏子。年轻时风光无限,年老一点后,要么退居幕后,要么就嫁人为妾。武道昌盛的时代,武者才是人上人。“松哥想唱什么歌?”“来一首《长江两岸》吧。”不爱唱歌的池桥松,勉为其难点了一首民歌,这首歌他在讲武堂的广播里,听过几次。歌词很好,旋律也好。“我的家在长江两岸……”握着麦克风,池桥松跟随前奏酝酿片刻,便开口唱出来,声线一般般但没跑调。啪嗒!包厢门被猛地踹开。一队穿着宪兵制服的士兵,荷枪实弹冲进
来,大声呵斥:“风纪队临检,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在一边!”池桥松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李维维已经拉着他从沙发上起来:“松哥,没事,是临检,抱头蹲一会就行了。”包厢外面,隐约传来老板的喊声:“别吓着我的客人,我会告你们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