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吻你?”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了。
他看着她,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他的目光有多贪婪,“对,那天晚上,在醉色天的门口。”
“……”醉色天?凌依然狂汗,看来喝酒果然是误事儿啊!
没想到在她断片的记忆中,居然还有她吻他的事儿发生!
“如果你怀疑的话,那么可以让琮明过来对质。”他道。
琮明?高琮明吗?他的那个秘书?那人也看到了?!凌依然的脸更红了!
“或者也可以把那晚附近的监控调出来,应该会有监控拍到。”他又道。
凌依然顿时有种想要把自己挖洞给埋了的冲动。
还监控……这算是罪证确凿吗?
“不……不用了。”她一脸尴尬地道,如果早知道那天喝醉酒后会是这个样子,那她如论如何都不会去喝酒。
凌依然低着头,不敢再去看易瑾离的目光。因此她也并没有发现,此刻,他看着她的目光,是那么的痴迷。
甚至于,他的脸一点点的凑近着她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吻上那绯红的脸颊……
咔!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却是去取药的助理这会儿拿了药走了进来。
而这位助理在看到了房间内的情景时,显然一怔。
此刻,男人正如同单膝下跪似的蹲在了女人的面前,双手隔着长裙,揉着女人的膝盖,而那张俊美的脸庞,靠近着女人的脸庞,那神情……是痴迷,是迷恋,就好像男人的眼中,只有着这个女人的存在。
这样的神情……竟然会出现在大名鼎鼎的易爷的脸上?
不是都说易爷冷心绝情的吗?
这位助理之前只听人说过,易瑾离有带女人来这里看门诊,但是真正见到,却还是第一次。
而这助理开门的声音,显然也惊动了易瑾离和凌依然。
易瑾离脸上的那份痴迷,瞬间被冰冷所取代,那眼角的余光,冷冷的瞥了助理一眼,顿时激得助理出了一层冷汗。
“凌小姐,这是你的药,用法还和之前一样,只是这周多了一盒止痛的西药,用法说明上都有。”助理赶紧上前,把手中的药递给了凌依然。
“好,谢谢。”凌依然接过药,忙不迭的要起身。
易瑾离却是拉住了她的手道,“先坐着,我先看一下有没有药你现在就可以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她的那些药看了看,然后发现其中的那西药,倒是可以马上吃的。
于是看了下说明,然后按着说明的要求,取了两片,再倒了温水,亲自把药和水端到了她的面前。
一旁还未离开的助理看的目瞪口呆,深城高高在上的易爷,向来只有被人服侍的份儿,现在却是在伺候着别人吃药?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看起来也不像是城中的名媛啊,一身普通的穿着,看起来都是廉价货。
可偏偏易爷又是揉膝盖,又是伺候吃药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知道,这女人对易爷来说,只怕是很重要。
凌依然看着面前的药,想笑却有想哭。
这个男人,分手的时候,可以那么的残忍,但是现在,却又像以前那样,温柔的给她递药和水。
温柔和残忍,还真是全都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沉默的接过了药和水杯,混着水吞下了药。
然后她的身子被他抱起来,一路走出了医院。
豪华的轿车,已经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就在他把她放在车门口处,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的身子,却是往侧面退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微一扬眉,眸中似闪过一抹意外。
她抬眸看着他,那目光,看得很仔细,就像是要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打量清楚似的。她的唇瓣轻轻的开启,用着那柔和却平静的声音道,“易先生,谢谢你,你真的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了。”
“就因为我们分手了吗?就算分手,我也可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的手已经轻轻的抬起,那指骨关节有些微微变形的中指抵在了他的双唇中间。
她轻轻一笑,那笑容依然如往昔一样,恬淡如水,却是却仿佛可以沁进人的心间。
“阿瑾,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凌依然静静地道,“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会生气,会伤心,会难过,也会痛苦。就算你把我们之间的交往,只当成了一场游戏,可是对我来说,却是认真的,我是真的有想过和你白头到老,和你生儿育女的。”
她的声音娓娓道来,没有抱怨,没有憎恨,平静得让人觉得,就好像只是在讲述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似的。
可是他的心却开始颤了起来。
“所以,当游戏结束的时候,我没办法/像你这样,可以很快适应,对我来说,也许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么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分得干干脆脆。”
“我和你,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以前这样,以后也这样。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阿姐。”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地说着,可是每一个字,却都像针、像剑,刺痛着他的心。
就连血液中似乎都浸着一份痛意,随着血液的流动,而遍及身体的每一寸。
她收回着手指,指上,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
可是她知道,那份温度,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阿瑾,我想要忘了你,我也会忘了你。如果你可以看在之前我把你领回家,和你交往……这过程中,我对你并不坏的份儿上,还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我也会安安分分的,不去打扰你。”
她说完这些话后,收回了目光,越过了他的身子,最后轻轻的落下了四个字,“阿瑾,别了。”
就像是在和曾经与他一起的时光道一声永别似的。
他的身子陡然一震,垂落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着,双眼,只怔怔的看着她刚才所站过的地方,仿佛她此刻还站在他面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