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生我的气了……”玄殇继续低着头喃喃道，“你以为我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
“不是我以为，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子。”楚娇娇自嘲的笑了笑，“我原本就是暮云的替代品，你一心要守护的人，也是暮云，并不是我楚娇娇。”
“你就是她。”玄殇抬起头来看着楚娇娇。
“我不是任何人。”楚娇娇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我就是我，玄殇，你喜欢的人，已经逝去万年了，即便我是她的一点残魂转世，但我已经是另一个人了，不再是暮云，不再拥有她的记忆，你明白吗？”
玄殇愣愣的看着楚娇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楚娇娇又苦笑了一声，“原来你对我的好，为我舍生忘死，都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并不是因为我楚娇娇。”
“不是……”玄殇没来由的心中一慌，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即便不是因为我，我也领你这份情。”楚娇娇别过脸去，心中涌起了无限的酸涩，“我会倾尽全力为你炼制涅槃圣丹，为你重塑肉身，那样的话……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互不相欠？！”这四个字重重的砸在了玄殇的心头，“什么叫互不相欠？不，我欠你的，我永远欠你的，一辈子也还不清，还不了！！”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楚娇娇只觉得眼眶发热，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可她不愿被玄殇看到，这样子太丢脸了。
“娇娇！”玄殇呼唤着楚娇娇的名字，“你不要这样！”
“走开！”楚娇娇大吼了一声，有点撕心裂肺的感觉了。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应该说是爱上一个人，却发现对方心中住着另一个人，她有点接受不了。
说好的双向奔赴呢？
原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仰起头，不想让眼泪落下来，这个动作她从前觉得傻，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做。
“你走开啊！”楚娇娇又吼了一声，然后不管不顾的离开了灵海，直接出现在了凰域中，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
冰块脸小羽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这一次，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我都说过了，让你离他远点。”小羽的声音依旧冷漠，此刻楚娇娇心情坏极了，抹了一把眼睛，冷声道，“开心了？天天瞧着我这个赝品被人骗得团团转，就等着这一天被揭穿了，好看我笑话，是吧？”
小羽的脸再次冷了下来，“你这样想我？”
“难道不是吗？”楚娇娇心头的委屈和怒火此刻无处宣泄，正好小羽送上门来，她便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吼了起来，“你跟他不都是一样的吗？你认的主人，是暮云，不是我！所以你瞧不起我，时时刻刻都摆着你那张臭脸！你既然瞧不上我，当初干嘛认主啊？你让我有多远滚多远不就得了？！”
“楚娇娇！”这是小羽第一次喊楚娇娇的名字，他眼底也闪动着压抑的怒火，“我什么时候瞧不上你了？从认你为主那天开始，你就是凰羽戒的主人！”
“你别搁这儿说的好听了！”楚娇娇一边宣泄般的吼着，一边抹着又掉下来的眼泪，此刻的她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幼稚，像是在跟小羽撒泼，“我怎么能跟暮云比？她那么好，她是世间最善良最美最强大的女子！她在你们心里比神都高贵！我拿什么跟她比啊？！我算个……什么？”
小羽静静的看着楚娇娇，她哭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原来你怕跟她比，你觉得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了？”小羽看着哭得眼泪糊了一脸的楚娇娇，眼底的怒火终于是消散了，他站在楚娇娇身边低声道，“她的确美丽善良，世间没有女子能比得上她。你是她留下的残魂，你是她，又不是她……楚娇娇，你是独一无二的，她做不到的事情，或许你可以。”
“别尽说这些没用的！”楚娇娇狠狠的瞪着小羽，“她都快成神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成神啊！”小羽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娇娇，“你想要超越她，就替她踏出那最后一步吧！”
楚娇娇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小羽，“成神？我算个什么东西，让我成神？呵呵，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不信？何况，我为什么要成神？我凭什么要替她走最后一步？我再次告诉你——我，楚娇娇，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就是我！”
说罢，她心念一动，离开了凰域。
与暮云有关的任何人，她都不想再看到了。
当楚娇娇睁开眼睛，便看到穆锦言盘膝坐在不远处，她气息一变，穆锦言便睁开了眼朝着她看过来，微微蹙眉道，“气息不稳，怎么了？不顺利吗？”
“还好。”楚娇娇摇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下眸子，情绪还没有回转过来。
“你有心事？”穆锦言又问道，“从灵尊秘境出来之后，我就发现了，你心里一直藏着事儿，能告诉我吗？”
“没啥好说的。”楚娇娇别过脸，“多谢你为我护法。等过几天我正式拜入函谷药宗，惊鸿能进来，就不用麻烦你了。”
“你很怕麻烦我？”穆锦言轻笑了一声，“楚娇娇，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了！难道你就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楚娇娇愕然的看着穆锦言，这位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啊！
“对你没兴趣，就奇怪了？”楚娇娇反问道。
“正常女人，都应该对我有点兴趣的。”穆锦言晃了晃脑袋道，“你去外面瞧瞧，咱们这个院子外面每天有多少女修天天守着，还给我们送瓜果鲜花和香囊，这才是正常女子的反应嘛！像我这样的人中龙凤，是应该被女子倾慕的！”
“哈哈……”楚娇娇失笑道，“你快别得意了，你去问问云烟倾慕你不，倾慕你的就那个疯子一样的公仪文玉啊！”
“你笑了。”穆锦言盯着楚娇娇道，“好久没看到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