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罗里也是如此。
梁仟仟被他噎的没话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之间现在还没有任何关系吧?”
徐放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眸,点头:“是。”
“那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对我的生活干预过多了么?”
徐放薄唇紧抿。
她说的是事实,可罗里带给他的危机感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有些行为是不受他主观意志控制的。
“我以前是喜欢你,但那不代表你回应了我的心意之后我就必须要和你在一起,徐放,这一点,你明白吗?”
听她说完,徐放心下蓦地一沉。
他找到她太高兴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隔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是他太心急了。
徐放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里含上几分歉意:“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得不全面。”
梁仟仟声音淡淡的:“没关系,我想我们现在都需要时间和空间冷静一下,你在这边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了。”
“那条街上有家酒店,不过环境条件应该比不上国内的,你先凑合着住一晚吧。”
“好。”徐放声线低沉,“我先帮你弄好这个。”
他视线落在手里的驱虫粉上。
梁仟仟抿了抿朱唇,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她找到钥匙开了门,自己先推门进去,徐放跟在她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房子还是挺大的,里面的装修也是典型的Y国风格,梁仟仟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是她常用的香水的味道。
只是嗅着就能让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梁仟仟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回头看着徐放:“你直接进来吧,这里没有准备男士拖鞋。”
“嗯。”
徐放面上没什么波澜,心里却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小的雀跃了一下。
家里没有男士拖鞋,就说明不经常有男人来。
看来目前他要扫除的障碍只有隔壁那个烦人的罗里。
梁仟仟去厨房烧开水了,徐放便找了卫生工具来把原先洒在墙边角落里的驱虫粉扫干净,尔后把新的洒上去。
他做完这些,梁仟仟正好端着一盘水果放在桌上,给他倒了杯温水。
徐放问她洗手池在哪里,刚才洒驱虫粉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手。
梁仟仟指了卫生间的方向,转身又去厨房里拿水果叉,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连忙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道:“徐放,等……”
然而她紧赶慢赶还是没有来得及。
徐放的脸上还有胸前都已经被水给淋湿了。
梁仟仟倒吸了一口凉气,卫生间里的水龙头前两天坏掉了,如果朝右拧的时候打开水龙头,水会从水管里面直接飚出来。
徐放站在洗手池前,略显狼狈。
梁仟仟回过神从置物架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动作略显慌乱地帮他擦着身上的水渍。
她比徐放低了整整一个脑袋,站在他面前只到他胸口的高度,做这些动作时要一直抬着手显得有点费力。
徐放微微眯了眯黑眸,她一脸认真的神情落入他眼底,又给他的瞳孔泼上一层墨色。
梁仟仟把被水沾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又抽了几张干的,刚准备抬头,下一秒,腰间环上一只精壮有力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梁仟仟被徐放抱着放在洗手台上坐下来,她回过神拧眉问了一句:“你做什么……”
“看你擦得太费力,这样能轻松点儿。”徐放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身体又贴近她几分,薄唇翕动,“继续。”
梁仟仟一低头就能掉进他深入墨色的眼睛里,他微微仰着头,这样的姿势给她一种虔诚仰望祈拜的感觉。
她卷翘的睫毛轻轻扑闪着,回过神才继续帮他擦脸上的水渍。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忘记这个水龙头坏了。”梁仟仟被他盯得不自在,犹豫几秒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关系。”徐放音色悦耳,“补偿我就好了。”
梁仟仟:“……”
怎么有一种被趁火打劫了的感觉。
“你的衣服多少钱,我等下转给你,或者给你买一件新的。”
他身上的这件墨色衬衫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的,出了名的贵也是出了名的金贵,价值六位数的衬衫,不能沾水,一沾水就报废。
徐放喉结上下动了动,薄唇轻启:“我说的是补偿,不是赔偿,我不差一件衣服。”
梁仟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嘴唇看:“那你要什么?”
“你之前亲了我,我要亲回去。”
“这个不行!”梁仟仟拒绝得很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徐放倒也不惊讶不失落,就安静地盯着她看。
梁仟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她好像就是败下了阵来,不自觉地想起之前他说自己双标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他其实没有冤枉她,这么看来她好像真的挺双标的。
她眼神里微妙的变化徐放一丝一毫没有放过地看在了眼里,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冷沉:“你确定要拒绝么?”
话里若有若无的震慑让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甚至连点头都忘记了。
徐放眸色一深,抓准时机抬起手擒住她的下颌,先是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尔后才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在两个人都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接吻。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和上次的感觉一样,徐放黑眸紧锁着眼神迷离的梁仟仟,稍微退开一点:“闭眼。”
他的话像是魔咒,飘进她的耳朵里,她竟真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接吻时她醉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此刻的微妙感觉对于她而言算是新鲜。
她能感觉到徐放在一点一点的试探,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