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反应很平淡,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梁仟仟也没再多说什么,回去后找人给徐放做了一整套身份资料,不着痕迹地给他安排好名为“周醒”的人生轨迹。
徐放并未起疑,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实和周醒的身份。
他像梁仟仟告诉他的那样,尽忠职守地做好一个保镖该做的事情,但也仅限于此。
梁仟仟生的貌美,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多看两眼甚至肖想肖想。
徐放不一样。
他是唯一被梁仟仟允许进入她卧室的保镖,却也是唯一一个只把她当雇主看的保镖。
他对她没有一点兴趣,即便他失忆了,已经忘记了姜扶桑,这是徐放跟在梁仟仟身边两周后,她得出的结论。
就像此刻,她日常的关心在徐放那里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他启唇道:“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吩咐,不用考虑我的伤。”
在他看来,梁仟仟的关心都是带着目的的,他规规矩矩地将两个人的关系看作是雇佣关系。
梁仟仟垂眸,视线从徐放身上收回,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今天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好的。”他也不问去哪儿。
梁仟仟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在徐放转身之前,她又问了一句:“那天在淇澳村,你救我,只是出于保镖的职责,还是……”
“我是大小姐的保镖,自然是要保护好您的安危。”梁仟仟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放冷声截断。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前梁仟仟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那个时候的徐放,虽然说不上有多热情开朗,但至少是温和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没有什么人味儿。
她把这种改变归因于对过去空白记忆的恐惧和不安,所以他会下意识地竖起一道屏障,把自己和外界环境隔绝开来,以这种冷漠的方式。
梁仟仟没再说什么,让徐放出去忙。
傍晚时分,她检查了自己的着装打扮后,拿着青色的手拿包下了楼。
屋外,徐放站在车旁等她,见她出来,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仟仟走过去在徐放面前站定,犹豫片刻,她启唇道:“你去换身衣服吧,日常一点的。”
以往,徐放对她是言听计从,向来是梁仟仟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但今天,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徐放微微皱了皱剑眉,迟迟没有动作。
意识到这一点,梁仟仟蹙眉问:“怎么了?”
“抱歉,我只有西装。”
从医院出来后他就“回到”梁家报道了,没有钱也没有证件,有的只是对周围一切的陌生感。
梁仟仟让人带他去了他的住处,在梁家主楼旁边的一栋小楼里,别墅里伺候的保姆佣人保镖都住在这儿。
他的房间是顶楼的一居室,屋内布置的很简单,除了必要的衣柜书桌床之外,几乎没什么东西,整个房间也是干练单调的灰白色。
徐放想,原来他以前是这样的性格。
一个人家里的布置能很大程度上反映出这个人的性格,简洁精干,冷淡内敛,是徐放对过去自己的第一认知。
他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证件。
看完之后并没有想起什么,他又试着从中找到突破口去寻找过去的自己,很遗憾的是,他也没找到什么突破口。
第一个月,他身无分文,钱是向他的同事阿豪借的,七百块,下个月发了工资还。
阿豪说,梁家人都很好相处,不会仗着有钱人的身份颐指气使,而且工资也高,让他好好完成自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