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点头：“大不了追到我入土为安。”
反正是要死磕到底，没有放弃的可能。
姜扶桑抿着唇轻声笑了笑。
戎狄压声：“我没开玩笑，我们走着瞧。”
一直沉默的小菠萝已经吃完了自己手里的包子，叫了一声戎狄：“爸爸！妈妈昨天晚上说，以后我们永远不和爸爸分开。”
戎狄闻言深邃的黑眸微眯起来，先是看了小菠萝一眼，尔后视线又落在姜扶桑身上，这会儿夸起小菠萝了：“女儿从来不撒谎。”
言下之意，这些话姜扶桑确实说过。
半晌沉默之后，姜扶桑才想到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我总不能和孩子说太负面的东西……”
“妈妈，你想和爸爸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纷乱繁杂，她只知道，妈妈和她一样喜欢爸爸。
小菠萝的话让姜扶桑怔神许久，其实在有些事情上，她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都比不上。
戎狄眸色愈发深凛，他不知道姜扶桑给小菠萝具体说了什么，不过从小菠萝的话里也能猜到个大概。
“姜姜。”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他说：“以后的时间我想都用来爱你，经不起任何浪费了。”
人生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年，他只怕没有足够的时间爱她。
姜扶桑红了眼眶。
戎狄往前一步走到她面前站定，他温柔地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湿润。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第一次走进酒吧的时候，知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姜扶桑直直地撞进他夜空一般深沉炫目的黑眸里。
他音色低沉悦耳道：“那个穿着黑裙子顾盼生姿的女人，生了副让我栽进去出不来的模样。”
初遇，是一见钟情。
再遇，是蓄谋已久。
欢乐场里的游戏，是他先动的心，生的妄想，最终在姜扶桑的温柔乡里，摔了个粉身碎骨。
……
戎狄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才出院。
姜扶桑也是头一次见赖在医院里不走的病人。
戎狄身上的伤其实很快就都愈合了，腿的问题也只是需要慢慢休养，完全不需要住院，但每次宋祥来问他需不需要办出院手续，戎狄都说再等等。
除了陈起，没有人知道戎狄在等什么。
陈起好歹是从小和戎狄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对他再了解不过。
陈起是个记仇的，三年前的仇都记。
当年他和唐新雅打架住进医院，戎狄提着零食来刺激他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趁着这个风水轮流转的机会，陈起带着丰厚的回礼来医院探望戎狄。
一进来就啧啧地摇着头：“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戎总吗？怎么躺病床上了，瞧着一点儿都不威风了。”
戎狄冷冷地给他丢了个眼神，只施舍了一个字：“滚。”
陈起冷嗤：“我认识个挺不错的脑科专家，要不帮你联系联系？嘶……你说我要是告诉医生，你是为了情敌差点儿丢了一条命，他会不会把你转给精神科……”
“宋祥，让医院保安上来一趟。”戎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宋祥拨通了电话。
陈起骂他一句：“小气吧啦，连玩笑都开不起。”
戎狄云淡风轻地启唇，语气中携着嘲意：“你大方，要不把你最近中标的项目让给我？”
陈起脸色大变：“你还不如把我这条狗命拿去。”
那个项目他做了半年的准备工作，跑前跑后多少趟才拿下来。
两个人的日常斗嘴从姜扶桑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结束，陈起眼睛一转，故意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