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戎狄面目沉重，喉咙被灼得生痛。
另一边。
姜扶桑视线落在陆砚西指尖的那枚戒指上，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陆砚西，起来吧，你应该也不想太难堪。”
这话，算是拒绝他了。
陆砚西也并不意外失落，只是勾着唇角笑了笑，站起身。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算了，还是不问了。”
有些问题，不知道答案，就还能欺骗答案可能是自己想要的。
再抬头时，他面上的那些阴云一扫而空，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陆砚西语气轻快道：“我给小丸子买了个电话手表，你存一下他的电话号码，以后直接给他打电话吧。”
姜扶桑点点头，在手机里存了小丸子的号码。
陆砚西离开了，他走得很快，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戎狄在树丛后面躲了一下，等陆砚西从视野中消失后，才抿唇走出来。
姜扶桑还在花园里站着，即将隐没在山头的斜阳洒下一片余晖，落在她柔顺的发丝上，平添了几许温柔娴静的气质。
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能让他心神向往。
直到天光渐淡，戎狄才回过神，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他看见姜扶桑迟疑片刻才将手机放到耳旁。
“喂？”
“还在医院？”
“嗯，今天晚上我守夜。”姜扶桑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看了眼。
戎狄微微皱眉：“我让宋祥来守着，你回去睡觉。”
姜扶桑直言：“别人守着我不放心，况且我已经很久没有陪过姜离了。”
她都这么说了，戎狄也没再坚持什么。
姜扶桑问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还有，最近公司挺忙的，你和小菠萝说一声，我就不回去了。”
告诉小菠萝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告诉她。
“好，我会和小菠萝说的，还有什么事吗？”
戎狄沉默了一会儿，才回：“没有了。”
“好，那我挂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总是戎狄在不断地找话题，姜扶桑只做简单的应答，但戎狄从来不觉得疲倦，相反，他乐此不疲。
只是听到姜扶桑的声音都能让他高兴好一会儿。
那天之后，生活又回归了平静。
姜离再一次听见了世界的声音，坐在熟悉的钢琴前，琴键按下去，他可以直接听到音调的那一刻，姜离红了眼眶。
姜扶桑也跟着红了眼眶。
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太不容易。
姜离在医院里住了两周左右出了院，期间进行了一些康复训练。
姜扶桑要照顾小菠萝，而且她的房子太小，就暂时让姜离继续和沈惟她们住在一起。
戎狄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忙到自从他给她打完那通电话后，姜扶桑确实没再见过他。
她甚至有一种他故意躲着自己的感觉，不由得又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伤。
找了陈起和宋祥也都说最近没怎么见过戎狄，姜扶桑心里不安，借着去DS送发票的机会找了一趟戎狄。
这一趟去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或者说，太过正常显得异常。
她敲门从戎狄办公室走去的时候，他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让她把发票放在桌上就行。
姜扶桑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伤口。
戎狄的办公桌上堆了高高一座山的文件，看起来确实很忙。
她走过去把发票袋放好，转身离开。
这个过程中，戎狄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姜扶桑细眉紧蹙着。
若是换做以前，他再忙都要把她扣下来说几句浑话的，尤其是她主动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