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西怔住，姜扶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迷惘。
很显然，他从未考虑过这件事。
他问：“为什么不能是你？”
姜扶桑拧眉，只听他哑声重又复了一遍：“你怎么知道你说的那个女人就不是你？我们甚至都没有在一起过。”
“正因为这样，所以你还有机会回到正轨。”姜扶桑神色严肃，“陆砚西，我们不可能会有结果。”
陆砚西俊脸紧绷着，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极低的气压。
姜扶桑知道，没有男人会想在荷尔蒙上头的时候听这些话，但她不得不说：“你对我，是感激，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只是因为在照顾小丸子的事情上我帮助了你很多。”
陆砚西抿唇，默不作声。
她眼眸很亮，似乎有星光闪烁其中。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把小丸子交给我的时候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确实，把一个才几天大的孩子丢给一个毫无经验的男人，正常反应都是无措，但这个时候我出现了，帮你解决了很多在你看来棘手的麻烦，所以你会给我加上一层滤镜。”
“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没有小丸子，你还会对我有那么多关注么？”姜扶桑说完这些，看了眼时间，复又开口道，“我先上去看孩子，你好好理一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留下这句话，她开门下了车。
世界只剩一片静默。
陆砚西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眸色混浊地盯着某处。
姜扶桑刚才说的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对她，真的只是感激么？因为感激，所以想要报答她些什么，想来想去，答案是——给她所有包容和钟爱。
陆砚西紧紧地闭上眼睛，原本清朗明晰的事情在他脑海中乱成了一团，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想要冲破束缚汹涌而出……
姜扶桑回到房间陪小丸子看了一会儿图画书就哄着他睡觉了。
想起今天阻拦她的人，姜扶桑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来，打开电脑查肖力的相关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杯水见底，姜扶桑去倒水的时候顺便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还差五分钟时针就要指向十二，陆砚西还是没回来。
她忍不住地担心，从某种意义上说，陆砚西更像她的家人，能在她低靡时期默默给她鼓励和支持的家人。
现在的担忧，也仅仅是出于这种心理，就像如果姜离到了十二点还没回家，她一样会不安。
犹豫片刻，姜扶桑找到手机给陆砚西打了电话。
几声提示音后，电话被接通，那头是沉默。
姜扶桑轻声问：“你还没上来？”
陆砚西低低应了一声：“嗯。”
听见略显嘈杂纷乱的声音，姜扶桑不自觉地蹙眉：“你在哪？”
“酒吧。”
她这才听出来陆砚西的声音里染着醉意。
姜扶桑抿了抿朱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劝他早点回来？作为朋友，尤其是异性朋友，她好像不应该管这么多，况且她几个小时前才和他说了那些划清界线的话。
可要是不说，她还真的放不下心，犹豫片刻，她选了个折中的方式问他：“早点回来吗？已经很晚了。”
“我在这里看见了你的照片。”陆砚西答非所问。
姜扶桑以为自己听错了，声线里染着疑惑：“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