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等着戎狄的反应。
戎狄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足足过了几分钟，戎狄才沉着脸，转身往外走。
宋祥犹豫半晌，看了看戎狄，又看了看姜扶桑，最终还是跟着戎狄离开了餐厅。
两年不见，物是人非。
上了车，宋祥从后视镜里看着戎狄：“戎总，现在……回公司吗？”
无人应答。
宋祥没再做声，默不作声地帮戎狄把后面的行程重新安排了一遍。
足足一个小时，戎狄一言不发地坐在后排，目光空洞地盯着某处，他不知道是该欣喜她还安然无恙地活着，还是该难过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车内安静沉寂，宋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戎狄出声：“去公司。”
路上，戎狄接了一个电话，陈允那边的保姆打过来的，说小菠萝从中午就开始发烧了，吃了退烧药但是一直没退烧。
戎狄声线冷沉：“我是医生？”
保姆被噎的没话说，小声道：“是陈小姐让我打电话给您……”
“给你开工资的是她？”
“是您。”
戎狄面色阴沉：“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打扰我。”
“知道了，先生。”
外界盛传戎狄不爱自己的女儿，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据可依。
小菠萝出生后，他保持着每个月去看她一次的频率，保持了两年，每次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十分钟问问孩子的情况就走。
至于陈允，戎狄宣布和她不再是夫妻关系后，她也没从戎家搬出来，关于这件事的原因，众说纷纭，当事人也一直没出来澄清过。
只是有传闻说，陈允性情大变，几乎和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连她的消息都没有……
华灯初上。
戎狄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抬头凝望着不远处的高楼。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定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戎狄才回过神，侧首随意地扫了陈起一眼，没说话。
陈起问他：“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里，能看到她。”
陈起顺着戎狄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酒店大楼，他挑眉：“这么远能看见什么？”
戎狄又是沉默。
是啊，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房间里亮着灯，就像他们的未来一样迷惘。
“她的事情，我听宋祥说了，你没有再调查调查？”
戎狄眼眸震颤着，启唇时言语间蕴着苍凉的意味：“没有，既然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就不去打扰了。”
“什么意思？”陈起没太反应过来，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等了两年，终于把人等回来了，就这结果？”
“不然？还能怎么样？她都已经结婚了，孩子也有了。”
陈起“啧”了一声：“去抢啊！我认识的戎狄可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从前多少荆棘障碍都拦不住你，她失踪的两年你也从来没想过找其他女人，不就是一直等着她？”
戎狄勾了勾唇角，眼睛却是黯淡无光的，他说：“但她现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