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用骇人的眼神看向秦远遥，薄唇间溢出几个字，语气平静到异常：“你们怎么不去死？”
秦远遥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报复游戏，从现在开始了。”
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咬着轻飘飘的音，听起来却比任何话语都有分量。
也不管秦远遥再说什么，戎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他先是联系了宋祥，得到第一个噩耗。
“戎总，因为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七点多的时候，姜小姐自己赴约了，我在山下等了两个小时，最后不放心上去看的时候，没有找到姜小姐，只有姜离一个人昏迷在地上，而且……”
“什么？”
“地上有还没干涸的血，很多。”
宋祥没经历过这些，但常识和直觉告诉他，这么多血，一定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很大。
“地址发给我。”
“好的。”顿了顿，宋祥又继续道，“还有另外一件事。”
“说。”
“姜小姐上山没多久，徐放也去了，但两个人都没见下来。”
戎狄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姜扶桑，凶多吉少。
戎狄驱车去了北郊后山，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山顶。
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让他的心脏完完全全沉了下去，他不知道几个小时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地上那一大滩血迹的时候，他只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
戎狄缓缓蹲下来，无力地跌坐在草地上，裤子上沾染着泥土和血迹，不知道是地上的还是他自己身上的。
栖城最热的那个六月，戎狄和LK翻遍了整个城市，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找到姜扶桑。
她消失了，丢下姜离，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连带着徐放一起消失了。
秦远遥给自己的宝贝孙女办了满月宴，邀请了不少圈子里的亲朋好友。
宴会戎狄也出席了。
他头发长了不少，一直没去剪过，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眼底厚重的青色给人一种他已经疲惫到极点的感觉。
陈起走过去，递了支烟给戎狄：“还是没线索？”
“嗯。”戎狄声线喑哑。
“那这个孩子，你准备养着？”
“养。”戎狄眼神阴恻恻地睨了陈允一眼，唇角噙着狠戾，“不养怎么报复他们。”
从一个月前，戎狄性情大变。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找一个女人，声势浩大，全然不顾妻子的感受。
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光亮，只剩可怖的冷沉和森锐，他像一头伺机扑食的野狼，看似平静的眼睛里，涌动着的是深沉的痛恨。
陈起闻言抿了抿唇，想安慰，却又觉得他现在说什么话都轻飘飘的，索性不说了。
戎狄有多爱姜扶桑，他看在眼里，总不可能劝他放下她，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也不想给他渺茫的希望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一个月都没找到，以后能找到的几率又有多大，无异于大海捞针……
“徐家那边报了警，正好借着机会，把陈允送进去算了。”
戎狄薄唇翕动：“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