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就按照他说的，给他事无巨细地汇报自己的生活，说完再问一句他的身体情况。
戎狄恢复得不错，伤口没有再裂开或者感染过，他说最多再住一周就能出院。
姜扶桑下午吃完饭的时候又接到了戎狄的电话，说晚上再偷偷跑出来看她。
“不行。”姜扶桑语气很坚决，“如果你敢跑出来的话，我们以后都别见面了。”
听她这么说，戎狄一下子就打消这个代价巨大的念头了，语气里裹挟着不安：“我不乱跑，你别说这些吓我。”
姜扶桑顿了顿，心弦被什么东西无形地拨动了，接下来这句话是不受控制地讲出开的：“下周三我要去医院做孕检，如果可以的话，我去看你。”
戎狄算了算，确实到了孕检的时间了，他连连答应下来，让宋祥安排这些事，没让姜扶桑太操劳。
……
周三早上。
姜扶桑刚起床戎狄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让宋祥来接她去医院，检查的流程她已经很熟悉了，抽了血做了彩超，然后去找医生看结果。
从诊室出来，姜扶桑把检查单收好装进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无意间抬头看见熟悉的身影。
是陈允。
她本来想当做没看见躲开的，但陈允眼尖地发现了她，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你是来做检查的？”陈允眯着眼睛看向她隆起的腹部。
她的眼神让姜扶桑心跳漏了一拍，姜扶桑很清晰地从陈允眼神中看到了妒意。
是嫉妒，她好像在看什么别人有而她自己没有的东西。
从前她也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但最多也只是轻蔑和不知名的高傲。
姜扶桑没回答，往旁边走了一点想绕过她，下一秒，却被陈允抓住了手腕。
她一惊，怕陈允对她做什么，触电似的甩开了陈允的手，警惕地瞪着她。
陈允因为惯性的作用踉跄两步，回过神才不紧不慢地看向姜扶桑，了然道：“你不用怕我对你做什么，现在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知道怀孩子不容易。”
冠冕堂皇。
姜扶桑脑海中只有这四个字，她依旧和陈允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毕竟……他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姜扶桑眉心竖了起来。
陈允勾了勾唇角，眼尾笑意深长地走了。
姜扶桑看了眼她走来的方向，心里升起疑惑。
她记得楼上是做亲子鉴定的地方……
刚才陈允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几张纸，好像是检查报告。
她去做亲子鉴定了？
而且刚才她差点摔倒的时候，完全没有保护肚子的动作，按理来说，孕妇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护住小腹，就算当时没想起来，事后也应该会有这样一个动作，这些都是在孕期会慢慢养成的习惯。
刚才她一个直观的感觉就是，陈允一点儿都不在意孩子。
可她之前不是这样的。
刚这样想着，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扶桑接了电话，里面传来戎狄的声音，问她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