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瞳孔轻轻颤了颤，只觉得被他紧紧攥着的手热的发烫。
她想抽出来，戎狄却更用力地收紧。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那双清亮的眼睛，此刻光芒万丈，仿佛能把人完完全全地吸进去。
姜扶桑问他：“你喝了多少酒？”
“忘了。”
“那你记得什么？”她循循善诱。
戎狄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启唇：“记得要回来跟你道歉，要……要说很多遍我爱你。”
“……”
姜扶桑沉默不语，戎狄直直地凝着她，薄唇翕动：“我喝醉了，明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姜，能不能让我这场梦做得更美好一点儿，你原谅我一会儿，几分钟都行。”
姜扶桑眸色一深，对上他黑不见底的眼眸：“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从那个人呼吸的频率，常用的姿势还有力度大小，姜扶桑脑子里除了戎狄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你想是我吗？”戎狄又把问题抛给她。
姜扶桑沉默地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熄灭，心里仿佛被豁开一道口子。
她依旧明媚温柔，只是唇角的笑意蕴着几分凄然，姜扶桑声音很轻，她说：“不想，如果真的是你，但是你没有承认，我会对你很失望。”
戎狄瞳孔猛然收缩，眼神里涌动着凝重。
姜扶桑继续道：“孩子有我就够了，没有爸爸一样可以长大。”
告诉她真相吧。
那一刻，戎狄脑子里只剩这几个字。
他猛地坐起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姜扶桑一跳。
“姜姜，其实孩子……”
戎狄的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两个人都循着声音看向安静躺在枕头旁边的手机。
姜扶桑眨了眨眼睛，来电显示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手机号码，这个手机是戎狄今天才给她的，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新手机号。
她犹疑着接通了电话，那头是经过处理的声音：“你是姜扶桑？”
“你是谁？”姜扶桑警惕地问。
“不用管我是谁，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感兴趣，我们可以挑个时间见一面。”
姜扶桑下意识地看向戎狄，他酒劲消了不少，整个人看着都清醒了起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不想你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你最好还是相信我。”
是和姜兆斌有关的事。
姜扶桑挺直了腰背，正想追问，电话却被那头挂断了。
她试图把电话拨回去，但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滴滴声。
双臂蓦然被抽走力气，手机从她手中掉落，砸在被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戎狄薄唇紧抿成锋利的弧度，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放进被子里，声线低醇：“我让宋祥去查，可能只是谁的恶作剧。”
姜扶桑讷讷地看了他一眼：“他说我爸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人，就连我，都以为他是因病去世的。”
所以这不可能是恶作剧或者信口胡诌来的。
下一秒，手机里又跳出来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