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祥皱着眉，上前一步：“戎总。”
戎狄声音嘶哑：“都怪我……又是因为我，我每次都没有保护好她，甚至……亲手伤害她……”
宋祥不知道该说什么，找了张纸巾递给戎狄，让他擦一擦手上的血。
戎狄没接，顺着墙壁蹲下去，双手紧紧地捂住脸。
他的身体和手，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脑海中不断闪现姜扶桑喊疼的画面，血腥的味道，就和现在一样，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再重都这掩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戎狄闻声立刻站起身，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
医生说孩子保住了，姜扶桑也没什么大问题，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姜扶桑被转去了普通病房，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她面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
戎狄在病房里陪了她一下午，不知道她醒后该怎么面对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戎狄呼吸窒住，他知道姜扶桑不想看见自己，他也无颜面对她。
内心挣扎的结果是，他选择了逃避。
戎狄让医生给姜扶桑说了她现在的情况，自己站在病房门外，透过一小块儿玻璃窗偷偷看她。
姜扶桑听到孩子没事，蓦然红了眼眶，因为高兴，因为激动。
她差点以为这个孩子也要离她而去。
宋祥办完手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戎狄站在病房门口，跟个长颈鹿似的，他走过去问：“戎总，怎么不进去？”
戎狄凉飕飕地瞥了宋祥一眼，启唇：“你进去问问她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宋祥想问他怎么不自己去，但不敢，点了点头，准备推开病房的门进去。
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戎狄拦住，他补充了一句：“别说是我问的。”
“哦。”宋祥略显呆滞地回了一个字，推门进去了。
姜扶桑看见宋祥，细眉微蹙，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
宋祥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问她：“姜小姐，您现在饿不饿？需要我帮你去买些吃的吗？”
姜扶桑摇头，警惕地往宋祥身后看，宋祥见状道：“您是在找戎总吗？他没来。”
闻言，姜扶桑脸色才恢复了些，不过还是拒绝了宋祥的好意，说：“不用了，我不饿。”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宋祥从病房出来给眼巴巴等着他的戎狄汇报了情况：“姜小姐说她不饿。”
戎狄剑眉紧皱着，良久才压声：“你去买份粥回来，要热的。”
“好的。”
宋祥走了没两步，又被戎狄的声音拦住：“算了，还是我去，你去我不放心。”
宋祥：“……”
戎狄又依依不舍地往病房里看了眼，才失落转身离开。
病房里。
护士正在给姜扶桑换药，好奇问了一句：“门外那个人是你朋友吗？我看着他有些鬼鬼祟祟的，需不需要给你把保安叫上来？”
姜扶桑愣了几秒，樱唇一开一合：“穿黑色冲锋衣，大概二十七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