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冗长的缄默后，戎狄突然把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姜扶桑额头贴着他的胸腔，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好，我可以让你走。”他声线喑哑，“等你平安生下孩子之后，我放你离开。”
姜扶桑其实没想着他能同意，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戎狄的回答，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航行在黑暗里的人突然有了灯塔的指引，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
姜扶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抿唇：“为什么非要等孩子生下来，反正也和你没关系……”
“我都让了一步了，你也让一步，就当是条件，否则你走也不安心，不是么？”
姜扶桑觉得他说得挺在理，如果真的突然放她走，以她对戎狄的了解，一定会觉得他还谋划着后招，反倒担惊受怕。
姜扶桑没应声，好歹算是争取到了一点让步，她也没赶鸭子上架。
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冷战就这样算结束了，姜扶桑动了动唇瓣：“说完了就放开我，让我下去。”
戎狄稍稍往后退了些，但没有放她走：“还没说完。”
姜扶桑等着他的下文。
戎狄问她：“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倒腾点心了？”
姜扶桑想了想，刚准备回答，就被戎狄截住了话：“如果是因为我不在所以心情好的话，就不用说了。”
说了他也不爱听，他又不是受虐狂，喜欢挨刀子。
姜扶桑没再说话了。
戎狄抿唇，发现这样好像更伤人了。
“我还没吃过你做的东西。”戎狄声音沉沉的，裹挟着似有若无的委屈意味。
“嗯，怎么了？”姜扶桑一点儿都没听懂他的潜台词。
她很聪明，也懂得怎么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暧昧与撩拨是她与生俱来的技能，只要她想，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她的石榴裙。
但现在，戎狄被排除在外了，她心里坚定的想法是，这个男人很危险，不能靠近更不能碰，所以她把心封锁起来，从前的游刃有余不再，换句话说，别人暗示她就能懂的，戎狄得明说几遍她才能明白一点儿。
这一点，戎狄心知肚明，所以他不吝明诉心意：“我想吃你亲手做的东西。”
姜扶桑声线平静：“没有了，做了很多都失败了，弄脏的那些是为数不多能吃的。”
戎狄眉心紧竖起来，内疚感油然而生，侵占了心脏的每一处。
“明天我陪你再做些。”他想试图补救。
姜扶桑摇头：“太难了，不想做。”
她不想再说这件事，神情恹恹地推开戎狄，因为他的心不在焉，所以她得手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厨房。
姜扶桑去卧室里换了身衣服，刚才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水渍，刚换好衣服，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姜扶桑拧眉，她知道不是戎狄，只能是林嫂。
她走过去开了门，林嫂站在门口，焦急道：“姜小姐，你去看看戎先生吧，他端着一盘脏了的糕点吃，我怎么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