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剑眉紧锁着，目光从姜扶桑脸上移开。
但她并没有停下来，继续道：“最开始你父亲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单独约我问过我爸爸的事，当时我只以为他是单纯的了解一下未来儿媳的家庭背景，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起疑了，对么？”
除了戎光耀约她见面的那次，还有陈允告诉她姜离是怎么得自闭症那次，陈允对她隐瞒了戎狄为什么做那些事情的真相。
在姜扶桑的影响里，和陈允交好的，想来想去就那么几个人，戎光耀是最有可能和她达成某种合作或者协议的。
综合这些来看，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最有可能就是戎光耀。
姜兆斌创业失败之前，姜扶桑隐约记得自己的印象中有一个人，她叫他荣叔叔，她不清楚“荣”和“戎”之间是否有某种联系……
戎狄低眉敛目，黑眸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这次姜扶桑稍一用力便将戎狄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他身上的那些蛮力都消失不见，甚至让人觉得脆弱。
戎狄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漆黑的眼睛。
姜扶桑不轻不重地望向他：“你父亲是怎么样让我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的，其实你都知道。”
戎狄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姜扶桑也没想着一定要得到什么回答，准备躺下身继续睡觉的时候，戎狄终于开了口：“我不知道，我在调查。”
“助纣为虐的事情你都做了，还能不知道原因么？”姜扶桑语气很平静，但细听又不难听出其中隐藏着的冷锐。
“我不知道当时那个孩子就是姜离，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得病。”良久，戎狄才声线嘶哑着说道。
姜扶桑没再说什么了，闭上眼睛睡觉。
戎狄保持着撑坐在床上的姿势，定定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姜扶桑才睁开眼睛，攥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
戎狄从别墅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月色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本就凌冽的神情又平添了几分清冷。
姜扶桑刚才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中重复。
他一直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妄想着装作过去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存在，继续和她在一起。
但其实她什么都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或者之前他没再打扰她的时候，她觉得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横竖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敌不过戎家这样的大家族，非要追究起来，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一个以卵击石的下场。
戎狄摸到口袋里的烟盒，大家，空空如也。
他抿了抿唇，刚准备回去再拿一盒，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但他先看见的，是一盒烟。
陈允面上携着低婉的笑，打开烟盒推出一支烟，递给戎狄：“女士烟，不嫌弃的话救个急。”
戎狄冷声：“嫌弃，而且我这人从来不将就。”
“未必吧，我提的要求你不还是答应了？”
戎狄冷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