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戎狄整张俊脸都黑了下去，姜扶桑继续火上浇油：“需要我详细和你描述么？”
戎狄薄唇紧抿成锋利的弧度，良久都没做声。
姜扶桑也没再和他僵着，甩开戎狄的手往电梯间走，去前台让服务生帮忙给徐放送了解酒药和热水。
戎狄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从酒店出来姜扶桑往酒吧的方向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接到了小贺的电话。
小贺说他妈妈的手术很顺利，接下来一段时间留院观察，只要没有明显的排斥反应，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生活。
姜扶桑脸上难得露出笑意，让小贺好好照顾家属，给他放了一周的假。
电话挂断，姜扶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戎狄，启唇：“我刚才和徐放没发生什么。”
她突然好声好气地解释，倒让戎狄没反应过来，他眉心竖了起来，不消几秒钟便想清楚了。
是小贺那通电话的功劳。
提醒了姜扶桑，现在她有求于人，小贺的事情是解决了，她酒吧还有十几号员工被肖力控制着，所以她不能惹戎狄生气。
戎狄眯了眯黑眸，薄唇一开一合：“等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好。”姜扶桑应得很果决，一秒都没有迟疑。
“你不问问去哪儿？”
“不需要，我现在都听你的。”
她又变成了之前那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戎狄以前挺想她这样的，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又觉得总有哪里不对劲。
姜扶桑去酒吧知会了一个服务生一声，拿了手提包就出来了，声音很平静：“走吧。”
戎狄凝了她片刻，收回视线往车边走。
黑色的车没入车流之中，姜扶桑在手机上看沈昭给自己发过来的视频。
前段时间她们互相加了微信，沈昭基本每天都会给姜扶桑发一个姜离的视频，有时候是姜离弹钢琴，有时候是他吃饭，还有他的治疗记录。
姜扶桑唇角撩起一抹动容的笑，把视频保存在手机里，和沈昭简单聊了几句。
戎狄不动声色地侧首看了她一眼，继续专心开车。
放下手机后，姜扶桑仰头靠在头枕上，路灯不断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跳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就像她的人生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归宿是什么，只觉得放眼望去前途一片渺茫，那条路是黑的，看着就让人不安，但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姜扶桑想的出神，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唤回神，她循着声音看过去，是戎狄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响了。
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
陈允。
一个最近有些陌生的名字。
那一瞬间，心里好像有什么熄灭了很久的东西又复燃了。
看戎狄没有接电话的动作，仿佛根本没听到铃声似的，姜扶桑便提醒了了一句：“陈允的电话。”
戎狄皱了皱眉，压声：“你帮我接。”
姜扶桑照做，接通电话之后按了免提，抬手靠近他。
陈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戎狄，快到了吗？几位股东都已经等着了。”
戎狄声线低凛，惜字如金：“快了。”
“好。”陈允言辞间都是温婉和煦，“那我先和他们聊一聊项目，你路上注意安全。”
戎狄没回，空了一只手出来挂断了电话，顺带把手机从姜扶桑手里拿过，扔到后座上。
“你带我去的地方，她也在？”姜扶桑问他。
戎狄点头：“嗯，有个合作。”
姜扶桑蓦然笑了，眼神中蕴着嘲意。
“如果我等会儿控制不住和她打起来呢？”
戎狄剑眉紧皱着，没说话。
陈允对姜扶桑做的那些事情，他没忘，也没想着就此放过，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间。
他没那么多时间再去走弯路了，陈允是一条捷径，能让他跑得过时间的捷径。
姜扶桑顿了顿，手无意识地在腹部摸了摸：“孩子没了，她也有一半功劳。”
她没注意戎狄面上浮现的震惊，自顾自道：“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恨她还是感谢她，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对姜离做的事情，我可能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欠你们的，我会还。”戎狄几乎是沙哑着说出这句话的。
姜扶桑继续笑：“不需要，还来还去的多麻烦，等你腻了放过我就行了。”
戎狄眸色深邃，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他不会腻，就算是姜扶桑恨他，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原谅，他就拿命去换。
姜扶桑要开门下车，发现车门还锁着，她扭头看向戎狄，只听他低哑道：“你别和她起冲突。”
姜扶桑眨了眨眼睛，不过几秒掩去眼里的清冷：“好，我知道了。”
她语气中的顺从，让戎狄不自觉地皱眉。
“只是这段时间不行，等合作结束后，我会把你所经受的痛苦，都在她身上……”
话还没说完，姜扶桑开口了：“你是在和我解释么？还是在给我画饼？”
“我不想让你误会。”
“你要是不想我伤害她，可以和我明说，趁现在我还听你的话。”
“姜扶桑。”
他语气中裹挟着冷锐，姜扶桑抿了抿朱唇，没再作声，眼神示意戎狄开车门。
她跟着戎狄坐电梯上到二十三层，一开门就，DS两个硕大的字母映入眼帘。
戎狄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里面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从一间会议室走出来，恭敬地和戎狄道：“戎总，会议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戎狄微微颔首，看了姜扶桑一眼，启唇：“带她去我的办公室休息。”
女人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姜扶桑也没多问，戎狄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她刚往前走了一步，戎狄突然出声：“办公室里有小冰箱，想吃什么就去里面拿，困了在沙发上休息会儿，我开完会带你回家。”
姜扶桑没答应也没拒绝，跟着秘书走了。
戎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阴沉着脸走进办公室。
姜扶桑在秘书的指引下去了戎狄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