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美女,听说你前几天住院了,身体没事吧?”陈起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问道。
姜扶桑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猜就知道陈起是从哪里听来的,唇角撩着随意的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记不太清了。”
“记不清?”陈起细细品味着他这句话,眼眸迷的狭长,看了眼手机屏幕,指尖在上面点了点,尔后重新将视线落在姜扶桑身上。
“因为太痛苦了所以想忘记吧。”陈起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故意拖长了尾音。
姜扶桑手里摇骰子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陈起,笑意动人:“陈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陈起低低笑开:“我哪儿有什么话说,就是看戎狄这几天没个人样乱猜的。”
姜扶桑没做声,轮到她,叫了一个不大的点数。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陈起都没再找姜扶桑主动说话,专心投入地玩游戏,期间姜扶桑输了两把,都以茶代酒接受了惩罚。
陈起被同桌的一个女人灌了不少酒,面色微红地从烟盒里取了根烟叼在嘴里,女人很有颜色地给他点了烟。
烟雾缭绕间,陈起薄唇轻启:“前两天才拿掉一个,这么快又出来浪了?”
话音落下,姜扶桑两弯柳叶般的细眉紧蹙起来,看过去才反应过来陈起是在和他旁边的女人说话。
女人又把衣领往下拽了些,故意露出傲人的景色,一举一动都极尽魅惑的意味:“陈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不就拿个孩子吗?死在我肚子里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你这是……怜香惜玉?”
陈起故意看了姜扶桑一眼,扯着嘴角笑了笑:“确实有点儿,有句话不是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你表面上看着挺无所谓的,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姜扶桑听着,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缓缓没入皮肉。
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她下意识地喝了口水,压了压心里的不适。
坐在陈起旁边的女人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一字一句道:“现在已经麻木了,不过第一次打胎的时候确实挺难过的,所谓的流产,其实就是用钳子把胚胎一点一点弄碎,从肚子里取出来……”
女人话还没说完,姜扶桑突然站起身,目光微凉地看向陈起:“陈公子,我还有事,失陪了。”
姜扶桑苍白的唇色和轻颤的睫毛落入陈起眼底,他丢掉手里的烟头:“你要是走了,这几瓶酒还没开,我退给你。”
僵持了不到一分钟,姜扶桑又坐了下来,陈起给她倒了杯酒:“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说完,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旋即笑道,“sorry,是不是戳到你伤口了?”
姜扶桑张了张唇,还没说什么,陈起又接着道:“不对,虽然戎狄这几天难过的跟死了亲妈似的,但那件事毕竟是你决定的,你应该没什么好伤心的吧?”
陈起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姜扶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戎狄难过么?
难道不是他要打掉孩子的?
“陈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多管闲事了?”这句话,姜扶桑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眼神却蕴含着十足的凌厉。
陈起扬起手,食指和中指弯了弯,让坐在他旁边的女人起身离开,吊着眼尾看向姜扶桑:“戎狄和姜离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也知道?”姜扶桑唇角压了下来。
“略有耳闻。”
陈起说的委婉谦虚,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如果我猜的没错,陈允告诉了你这件事,你恼羞成怒,所以打掉孩子报复他?”
话音落下,姜扶桑蓦地勾唇笑了,笑里裹挟着嘲意:“我还以为他真把你当兄弟,怎么有些事情也瞒着你?”
陈起眯了眯眼睛,声音里都是笃定:“我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第一次飞机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他不会瞒着我。”
姜扶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想离开:“陈公子,以后我和他就是陌生人了,你要是觉得夹在我们中间难做,可以不来我的酒吧。”
“站住。”姜扶桑还没走几步,陈起就出声拦住了她,“你知不知道,戎狄那狗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之后,连续三个晚上给我通宵打电话炫耀,我说他起的那个破名字一点都不霸气被他逮着骂了好几天,他已经买了一卡车的婴儿用品,不好意思带回家还放在我那儿,姜大美女,你以前说你的心是冷的,原来没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