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威胁吗？”陈允看着血迹还未干涸的钢笔，直言问道。
戎狄没说话，片刻，她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不敢真动手的。”
随着她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冰冷的笔尖，重重地抵着她的脸颊。
戎狄冷嗤：“你算个屁，要不是法律保护着你，你现在应该已经出不了气了。”
陈允面色微微一变，她切实地感受到钢笔尖戳在脸上的尖锐刺痛感。
也不用等陈允开口，下一秒，戎狄的手机铃声响了。
右眼皮狂跳不止，戎狄看见来电显示小贺的名字，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他接通电话，鹰隼一般的黑眸紧锁着陈允轻颤的瞳孔。
“我马上过去，这件事先别声张。”
通话结束后，戎狄丢了手里的钢笔，直接掐着陈允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你他妈把姜扶桑弄去哪儿了？”
呼吸蓦然变得困难，陈允挣扎着，脸涨成了猪肝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她说得很艰难。
眼看着她快翻白眼儿了，戎狄面颊阴沉地松了手，陈允没站稳跌坐在地板上。
“李维和李新在他们那个倒霉爹离世之前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以他们的智商和财力，根本不可能去给李斌奇买巨额保险。”戎狄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允，一字一句道。
“至于那个仓库管理员，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想收买的人，其实已经被我收买了？”
他轻描淡写抛出一个重磅炸弹，陈允稍微恢复了一点的面色又变得煞白。
“不！这不可能！”陈允不断地摇着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都能造伪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比起你，我做的那些确实太小儿科了。”
陈家和一家保险公司关系不错，走后门给李斌奇补个保险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对她做什么了？”
这是陈允第一次见戎狄震怒的样子，没了平时的那副玩世不恭随心所欲，俊脸上密布寒冰，眼尾染着猩红。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已经握紧成拳，随时有可能落在她身上。
“无可奉告。”
陈允觉得他今天要是不表现的这么在乎姜扶桑，她说不定真的会因为恐惧坦言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他为了一个女人发疯的样子，太让她着迷。
连陈允自己都不知道，她心里竟然有如此病态的一面。
她想要的是，掌控一只野兽。
戎狄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勾唇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陈允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他步伐踉跄着走到窗户前，抬手打开了窗户。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窗户一开就有雨水乘着风打进室内。
陈允以为他是想吹一吹风冷静下来，走过去劝他道：“何必委屈自己受这种苦，你……”
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陈允瞪圆了眼睛，看着戎狄一脚踩上窗台，往下跳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噙着嘲意：“跟你做确实是受苦，下次想困我，记得找个铁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