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姜扶桑那个小贱蹄子！”秦远遥咬牙切齿道，“没想到和戎凛吃饭的人竟然是她！”
陈允见状愣了愣，秦远遥的反应比她想象中大很多：“伯母，怎么了吗？”
秦远遥冷哼一声：“你是不知道，戎狄那小子不懂事，上次老爷子寿宴，他一声不吭就把那个野女人带回了戎家，这也就算了，光天化日的，她竟然还和戎凛做苟且之事！”
听完秦远遥所说，陈允脸上都是惊诧，她没想到姜扶桑竟然还和戎凛扯上了关系。
“这件事戎狄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但是那个小贱人本事可大了，把我儿子的魂勾的干净的很。”
陈允蹙了蹙眉，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伯母，您别生气。”陈允给秦远遥倒了杯水，给她顺气，“其实这也不完全算坏事。”
秦远遥不解地看着陈允。
“如果能利用好这件事，让戎狄看清她的真面目，反倒会替我们省不少事。”陈允眨了眨眼睛，瞳孔里闪过狠戾。
片刻，她又换上之前温和的神情，看向秦远遥：“伯母，您会不会觉得我趁人之危，做的事情上不了台面……”
秦远遥勾了勾唇角，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赞赏地看着陈允：“我们戎家正需要你这样的的儿媳妇，小允，你这不算乘人之危。”
……
酒吧停业第三天，债主找上了门。
姜扶桑高考完，收到的第一个消息是父亲突发疾病离世，第二个消息是弟弟姜离失踪，第三个消息是母亲跳楼自杀。
她以为人生最糟不过就是这样了，方恒拿着父亲借的高利贷文件找到她的时候，姜扶桑才知道什么叫麻绳专挑细处断。
姜父创业的时候，初始资金借的全是高利贷，创业失败后，他还了一小部分，但还没还完意外先来临了，父债子还，这笔贷款自然是落到姜扶桑头上。
姜扶桑没想到方恒会直接找到她家里来，开门看见方恒的那一瞬间，她愣了好一会儿：“方老板，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方恒扔掉指尖夹着的烟头，吞云吐雾：“这你就不用管了，还钱就成。”
姜扶桑蹙眉：“这个月的钱我不是已经打过去了吗？”
还是跟戎凛借的钱，她不可能搞错。
方恒冷笑一声：“这个月的是还清了，还有剩下的一百七十六万呢。”
“方老板，之前不是说好了，每个月还您八万？”
“那个时候你的酒吧也没出问题，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可怜才答应你慢慢还，现在你把人毒进了医院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酒吧还关门了，你跑路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姜扶桑抿了抿朱唇，神色凝重：“酒吧关门是因为要整顿，方老板，我不会跑路的，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别整那没用的。”方恒打断了他，他借给姜父的那些钱都是非法的高利贷，就算姜扶桑不还钱他去法院起诉了，那群人无论如何都会查到他放高利贷的事情，到时候别说收回钱了，说不定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这样，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把剩下的钱打到我卡里，怎么样？”
姜扶桑没说话，这个选择其实很简单，如果她不要尊严的话，今天就能给方恒把钱还完。
一百七十六万，对戎凛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
可三天之前，她本来是能靠自己就把钱还清的。
姜扶桑的犹豫在方恒眼里变成了心虚，他又点上一支烟，看向姜扶桑的眼神多了几分猥琐：“要不你跟我睡一晚，我再多给你几天时间凑钱？”
姜扶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和方恒保持安全距离：“方老板，您别开玩笑。”
方恒眯了眯眼睛，嘿嘿一笑：“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公交车，每个月八万都能按时还，都是靠跟男人睡觉赚来的吧？”
姜扶桑细眉紧蹙，声线冷冽：“钱我明天会打给你，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恒打断：“啧！晚了，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识相，现在我只想尝尝你是什么味道。”
方恒舔了舔后槽牙，说着就往姜扶桑身上扑。
后者见状眼疾手快地想要关门，但方恒伸脚抵在门框上，姜扶桑关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眼看着方恒要破门而入，下一秒，作用在门上的力突然消失，姜扶桑因为惯性往后踉跄了几步，回过神便听到男人的闷哼声。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方恒一脸痛苦地趴在地上，一只熟悉的运动鞋踩在他脸上。
那双鞋，是戎狄喜欢的牌子。
她推开门，戎狄面色冷冽地睥睨着方恒，听见开门的声音，掀起眼皮扫了姜扶桑一眼：“你告诉他你家地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姜扶桑觉得戎狄这句话压抑着愠意。
她摇头：“我没说过。”
戎狄眼睛里的寒冰融化了一点儿，踩得更用力了：“说，地址是谁告诉你的？”
方恒双手都攥成了拳，但戎狄力气大，他挣扎了好几次都起不了身：“和你他妈有什么关系？一个破鞋而已，你还真当宝贝了？”
“嘴放干净点儿，看着比我鞋底都脏。”戎狄动了动薄唇，他右手还打着石膏，只有左手插在卫衣口袋里。
不像狼狈不堪的方恒，戎狄整个人倒是显得很轻松。
眼看着方恒鼻血横流快没意识了，姜扶桑蹙着眉启唇：“戎狄，算了吧。”
戎狄眯了眯眼睛，抬脚。
方恒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身形摇晃着起身，狠狠瞪了戎狄一眼：“你给我等着，另一只手，爷爷我迟早也给你弄断！”
戎狄一脸无所谓，甚至很嚣张：“行啊，我等着，谁怕谁是孙子。”
方恒走后，戎狄挑了挑剑眉，抬脚往姜扶桑面前走过去：“他怎么突然来找你了？”
姜扶桑抿了抿唇，声音略显沙哑：“不清楚，他让我还剩下所有的钱。”
戎狄眯了眯眼睛，唇角噙着肆意：“需不需要我借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