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来也不是为了找姜扶桑麻烦的。
只是朝她身旁坐着的人招了招手，示意戎狄过去。
但戎狄没动，他看着秦远遥，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了：“有什么话当面说。”
秦远遥瞥了姜扶桑一眼，脸上闪过厌恶，一脸高傲地走过来：“戎狄，今天的发布会有多重要我想你应该清楚。”
戎狄眼角挂上张扬：“我自己的功劳和成果，只会高估。”
秦远遥被他呛得哑口无言，深呼吸一口气，才提高声音：“如果你不想她出事，那就拎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知道。”
秦远遥都要以为他真的会乖乖听话了，下一秒，男人话锋一转：“就算我和她公开关系，也不会在这种小场合，最起码得是能上新闻头条的大场面。”
他的话姜扶桑听着一点儿都不意外，这才是戎狄，最不按常理出牌。
秦远遥没觉得自己儿子大放厥词是他的错，只把错归咎到姜扶桑身上，所谓红颜祸水，戎狄只是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迷了心智。
想到自己后面的安排，秦远遥压着心头的火气，瞪了姜扶桑一眼，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远，姜扶桑才看向戎狄：“姜离的事情……”
她话还没说完戎狄就给了她答案：“别问，还没结果。”
姜扶桑蹙着眉，问出心里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在帮我查？你玩我？”
她自己委托的人都查到了一些消息，虽然只是细枝末节，但好过没有。
戎狄面色不改地开口：“你好意思来问我？之前答应我的东西你不也没给？”
她愣住：“什么东西？”
“点心。”
姜扶桑眉头锁得更紧：“那晚的事情你还记得？”
“托你的福，在医院你气完我突然就想起来一点。”
姜扶桑不在乎他有没有想起来，也不在乎他怎么看徐姝受伤的事，她只想知道姜离的情况。
“戎狄，你……”
“姜扶桑，你以为我真的很闲？最近公司里科研任务重，为了新产品一直在加班赶进度，姜离的事情我晚点会着手查。”
女人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十分钟后，发布会正式开始，首先是戎光耀致辞，说的都是些场面话。
姜扶桑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是越看戎光耀越觉得不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他私下找她没给姜扶桑留下好印象的原因，她总觉得他们是互相站在对立面的。
到了记者提问的环节，有人偶然问到四年前蓝海生物上市的相关情况，她清楚地看见戎光耀面色明显苍白了几分。
“戎总，六年前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并不看好公司上市这件事，但蓝海生物上市后市值一路飞涨，到今天发布新的产品，请问是什么让您改变了对这件事的看法？”
戎光耀愣了好一会儿，才捏着话筒，扯了几句并不相关的回答。
姜扶桑觉得奇怪，想问戎狄是这么回事，侧首，只看到他剑眉紧皱，一脸凝重。
“戎狄，戎狄。”姜扶桑喊了几声他的名字，都没得到回应。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戎狄才回神。
姜扶桑淡淡道：“叫你上台。”
“嗯。”戎狄似乎还没完全从神游的状态中抽离，微怔着上了台，在戎光耀身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将由该项目主要负责人戎狄详细向大家介绍我们最新抗癌药物NTX的相关细节，NTX从立项到落地仅用了两年半的时间，戎狄作为蓝海生物最具实力和潜力的研发人员，在项目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
主持人介绍的天花乱坠，戎狄全程都没什么表情变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些专业术语还有数据。
而后面的提问答疑环节，戎狄直接没给面子地缺席了。
戎光耀还得帮着他打圆场，调侃学识渊博智商高的天才都是奇奇怪怪的。
戎狄又戴好口罩和帽子回到姜扶桑身边，女人轻飘飘给他抛了个炸弹：“你女朋友来了，在B区坐着。”
戎狄凛眸，顺着姜扶桑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徐姝微红的眼眶。
男人脸上的惊错落入姜扶桑眼底，她问：“你没提前和她说清楚？”
“没必要。”
“你什么都没必要，什么都瞒着她，你俩黄是迟早的事儿。”姜扶桑是过来人，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戎狄也喜欢麻烦事都瞒着她。
瞒着瞒着，分手了。
“不用你操心。”戎狄冷冷吐出几个字，半晌，又开口，“等下你帮我打个掩护。”
“行啊。”
她答应的爽快，戎狄面色阴沉了几分。
趁着没人注意，戎狄跟姜扶桑离开了讲座厅，他们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会儿，一个侍应生带着徐姝开门进来了。
看到姜扶桑的那一瞬间，徐姝往前走的脚步顿住。
姜扶桑也算是很有眼力见，起身回头看了眼戎狄，动了动樱唇：“我在外面帮你们把风，十五分钟够么？”
徐姝一脸茫然，只听见戎狄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够了。”
姜扶桑闻声推门出去了，徐姝这才走到戎狄眼前：“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嗯，跟你解释我今天找她的原因。”
“什么？”
“姝姝，我爸妈都以为她才是我女朋友。”
如他所料，徐姝听到他这么说，震惊过后就是难过：“为什么？”
“因为我未来的妻子一定是跟我门当户对的人。”
徐姝愣住，哽咽着开口：“可是……难道她就跟你门当户对了吗？”
“姝姝，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嫁给我。”
“我不明白……”徐姝摇着头，戎狄耐心地给她解释了原由。
他找了张纸给徐姝擦眼泪，声音很温柔：“不哭了行不行？”
徐姝鼻子一吸一吸的，梨花带雨地点头。
门外，姜扶桑微微敛眸，休息室的门隔音效果并不好，她隐约是能听清他们在里面说什么的。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透会儿气，姜扶桑余光扫到秦远遥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往她站着的方向走过来。
她眼皮跳了跳，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