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言拍了拍顾颂的背，谁哭他都没反应，唯独就是见不得她哭，温声哄着：“别哭了，我在这儿呢。”
一时间裴梓言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他也的确不擅长安慰女生，他之前擅长的永远都是敷衍，他不想用别的女生那套对顾颂。
他只能伸出手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等哭够了，顾颂从包里摸出张纸巾擦了擦脸蛋，又淡淡开口问他：“我刚才在楼上是不是很凶啊，我听别人说你喜欢那种很会撒娇又娇柔的女生，说你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这样的，可是这些我都不会。”
裴梓言撇了撇嘴，勾勾手指说：“把头伸过来。”
顾颂有点儿纳闷，但还是听话照做了，“要说什么悄悄话？”
哪有什么悄悄话，裴梓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又是听谁说的？”
“啊，你有毛病啊。”顾颂骂他，眉头拧到了一起，但依旧不善罢甘休，“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
裴梓言一把杠住少女的脖子，把人往前带着走，“不是，走了，回去打扫卫生。”
“我的拖把还没拿呢！你松手，臭西瓜皮！”
打扫完卫生以后等检查完就可以放学吃饭了。
气温低得不行，顾颂和初栖在校门口随便吃了一份砂锅米线就回学校了。
昼长夜短的原因，天也逐渐暗了下来。
过来操场才发现夜色掩映下，操场上有不少人，几乎都是男女成对，拉着手的，搂着腰的，男生开开玩笑，女生娇嗔着说讨厌。
跑道上都是黑压压一片，藏着小情侣，看台上亮着昏黄的灯，看台的顶翼很有设计感，高而阔，高高的顶灯散下来，光影也模糊晕染开。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手挽手上楼回教室。
却看到令人作呕的一幕，教室里只有姜宜楠一个人，她正坐在顾颂的座位上，没经过顾颂本人的允许私自翻着她的书包和抽屉。
“姜宜楠！”
明显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回来，姜宜楠被吓得把手上拿着的顾颂的那瓶保湿补水的护肤品失手摔了下去。
玻璃瓶落地的瞬间被摔得七分五裂，里面的保湿水也全洒了出来。
姜宜楠立马起身站在过道旁，把责任撇开得一干二净，“这这这，不怪我啊！是谁让你们突然出现还叫我的名字！”
理不直气还壮，顾颂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姜宜楠你到底要干什么！全身上下和我一模一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现在又趁我不在翻我的东西，我警告你，我是有底线的！”
顾颂放了狠话，她只希望之后不会再看到第二次这样的事情。
初栖拿了扫帚个拖把过来帮顾颂把地面收拾干净。
这一天天的都遇到些什么事情啊。
——
第二天早上，高二二班。
最近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一直没有下下来，气温倒是又低得厉害，人人都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愿出教室。
可是男生技痒，又想碰篮球。
二班一群男生把教室后面坏掉的圆形时钟拆了下来，做成一个简易的篮筐，几个男生一个接一个投篮，玩得不亦乐乎。
“投进！”
“太菜了吧，垃圾，来看我的。”
“还说我，你更菜！”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言快过来试试。”
班里的篮球“扑通扑通”砸着地面，一群男生聊着最近八中发生的八卦。
正聊着，教室前门被陈帆的身体猛地撞开，前排的两个女生吓了一大跳，尖着嗓子骂道：“陈帆！你着急救火啊！”
陈帆不管她们，他刚才可是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就想着赶紧凑到裴梓言面前来传递消息，那样子就像抗战场上奄奄一息的士兵拼死也要传递情报一样。
“言哥！言哥！惊天大瓜，嫂子她们班的！”
他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直接让一帮男生放弃篮球，寄过来听惊天大瓜。
陈帆喘着粗气说：“就嫂子她们班有一个女生，她，她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和顾颂学得一模一样，连皮筋都是一样的，发型也基本相似，我他.妈刚才还看见那女的了，不看脸简直都以为是同一个人，她们班有人和我说，之前嫂子还差点和她掐了起来。”
然后就有人说话了。
“陈帆，我觉得你可以去当女生了。”
陈帆推开说话那男生，“去去去，你懂什么？我是和言哥说，又没让你听。”
裴梓言修长的指尖灵活转着一支笔，动作突然一停，黑色的签字笔从食指绕了一个圈，回到他手心里。
刚要说话，结果又被一惊一乍的陈帆给堵了回去，陈帆伸手指着教室外面，气息还没完全调整过来，“门口，嫂子……哦，不是，好像就是那个学嫂子的女生。”
闻声，裴梓言一脸淡定地扭头去看。
姜宜楠拿着一瓶水在外面徘徊，她身上穿的外套确实是顾颂之前穿过的同款，就连鞋子裤子也都是顾颂的同款。
“我靠，这么牛么？全身上下都一模一样。”
“阿言，你媳妇找得太漂亮了，太容易找人嫉妒。”
姜宜楠动了裴梓言的坏心思，她犹豫了半天，心一横，走到窗边，在一帮男生的注视下，把手上那瓶水塞给坐在窗边的男生，“帮我拿给裴梓言，谢谢。”
裴梓言：“……”
这样坐在窗边的那个男生十分的为难，帮递也不是不帮递也不是。
“阿言啊阿言，桃花朵朵开，甩都甩不掉。”谢潇宇走过去拿走姜宜楠送的那瓶水，转手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解决了。”
“漂亮！嫂子不在，我们帮她看好言哥！”
期末考试日益讲解，跨年也开始了倒计时。
这一天晚上终于下雪了，A市偏南方，每年冬天下不下雪还要看运气。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高二二班的窗户上就贴上了朵朵雪花，不会儿雪就下大了，整个班里都躁动起来，学生们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我靠！下雪了，好大的雪！”
“越大越好啊，赶紧他.妈的放学了。”
“下雪了，后一节晚自习应该不上了吧？”
“老巫婆怎么还不来通知放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