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中的高一新生军训一向都很严格，要求走读生和住校生早上八点到操场上自己所在班级集合。
顾颂跟初栖约好了，顾颂到寝室楼下等初栖，两个一起去教室。
司机开车送顾颂。
她嘴里还咬着今天早上阿姨做好的油条。
车在离学校几十米的转角处停下。
顾颂不太喜欢在学校门口下车，几十米她走过去也没什么。
尹欣听她要去找同学，帮她装了两份早饭，顾颂顺了顺自己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就站在寝室楼下等初栖。
没一会儿。
初栖就下来了。
她已经把军训服换好了。
小姑娘长得比较娇小，和顾颂站在一起比她矮了小半个头，扎着一个双马尾辫自然放在肩膀上。
她昨天没有戴眼镜，今天戴了眼镜，看起来又乖又温柔。
顾颂觉得，她如果是个男生，找女朋友的标准就是初栖这种。
“给你的早饭。”顾颂把书包里的油条和一盒牛奶递给初栖。
初栖瞪大眼睛笑了笑，接过早饭，感觉有点受宠若惊，“给我的吗？谢谢啊，你还没领军训服吧？我带你去。”
这会儿操场上高一新生还很少，但是穿校服急匆匆朝高中部教学楼跑的学生倒是挺多的。
顾颂之前就听说了，一般高一新生开始军训，高二高三的学生就开始补习了。
难怪。
“Hello，两个小姐姐。”
顾颂和初栖走在操场上，身后传来一阵男声，周围没有别人，像是在和她们说话。
初栖转头去看。
两个穿着八中校服的男生在她们后面，都要迟到了，他们还一脸不慌不忙的样子。
“傻逼。”
裴梓言踹了一脚说话的男生。
男生“啧”了一声，“允许你当海王不允许我撩妹啊？”
“谢潇宇，裴梓言，你们俩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
谢潇宇转头看了眼，“行不行啊你，马上迟到了。”
裴梓言没理俩人，加快步子往前走。
“诶言哥，怎么突然走那么快？”谢潇宇追上去，后面来的陈帆一路狂奔过来，大喘着气已经快要累趴下了。
终于安静了。
顾颂只觉得这些男生闹得慌。
初栖盯着裴梓言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背影消失在不远处教学楼的拐角她才收回目光。
她扯了扯顾颂的书包，“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话特别少的那个男生长得很好看啊？”
“裴梓言？”顾颂问她。
初栖惊喜地眨了眨眼睛，“你认识他啊？那你是不是有她的联系方式啊？”
顾颂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没有，初栖明显有点失望。
“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碰见他。”
顾颂没说话。
她对裴梓言了解不多，但从自己所有看到的那些，她就觉得这个人身边女孩子肯定多得要命，谈恋爱也是特别随意的那种，说谈就谈。
走到哪里身边都有女生围着他转。
这种人对待感情肯定也很随意吧。
顾颂领到军训服就到专门的换衣间去换衣服，说是换衣间其实就是一间放杂物的小房间，有一个独立的上下床，没有住人，但看起来却挺干净的。
初栖在外面等顾颂换好衣服。
军训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偏大，小姑娘本来就瘦，出来的时候军训服的外套拿在手上，只穿了一件短袖，露出的胳膊是又白又细。
初栖看见顾颂出来，冲她笑了笑，“先回教室？”
顾颂点了点头，把军训帽扣在脑袋上，拉着初栖高一那层楼走。
高一在五楼。
总之是没搞明白，为什么高一的教室要在那么高，高三却在二楼。
顾颂和初栖的高考成绩就差了两分，两个人都被分到了高一三班。
楼道那边的厕所传来一股草酸的味道。
初栖有点闻不惯，拉着顾颂一股劲地冲上五楼，高一一共有十几个班，现在离八点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五楼上人还是挺多的。
高一三班就在楼道往左走第三个教室。
教室里只有七七八八几个人，全是女生。
两个人随便找了两个空座位坐下，顾颂昨天晚上睡眠太浅几乎就没睡好，今天早上还起了个大早。
现在困得要死。
“请高一新生穿好军训服迅速到操场集合。”
“请高一新生穿好军训服迅速到操场集合。”
广播里足足重复通知了五遍。
第一天军训，太阳很不给面子，连八点都没到就已经冒了出来，三分之一的操场都被阳光洒满。
所有班级都集合好，安静下来。
八中的教导主任换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留着地中海，看起来凶巴巴的样子，站在旗台上足足讲了小半个小时。
初栖站在顾颂旁边小声开始抱怨起来，“脚好酸哦，他怎么还没讲完啊。”
顾颂没说话，从裤包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塞给初栖。
“谢谢啊。”
初栖把糖捏在手心里。
三班女生居多，四十几个人差不多三十个都是女生。
班主任是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人，不过看起来不太好惹，集合的时候她就一直黑着脸，直到班上安静下来她脸色才好看了点。
校长，教导主任在旗台上前一个后一个的加一起足足讲了近一个小时。
顾颂也都习惯了。
初中的时候也就这样了。
“今天上午我也就讲这么多了，下面就请各个班的教官到自己的班级所在地，大家相互认识，下午正式开始军训。”
话音刚落，三班的教官就过来了。
“全体都有，向左转！”
顾颂倒是反应过来了，主要是初栖，她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左右都分不清，还跟后面的一个女生差点撞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
初栖扶了扶帽檐，连忙跟后面的女生道歉。
“你们看三班第一第四个那个女的，是化了妆吧？军个训还化妆，至于么？”
“好像是诶，那么心机，化的是淡妆吧？要不然皮肤怎么可能那么好。”
隔壁二班几个女生说话声音挺大的，初栖都听见了，她扭头去看那几个说话的女生。
“顾颂，她们……”
她话还没说完，顾颂摇摇头拉着初栖往前走。
对于这些，顾颂一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