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原名叫蔡元祺,四十多岁的年纪了,比秘书徐远航要大那么一点,而且徐远航还得叫他一声前辈,因为在徐远航之前,就是这位蔡元祺给姓朱的当秘书,只不过他只跟了姓朱的不到三年时间,后来离开体制内,去了珠三角地区那边下海经商,虽然在外人看来,蔡元祺这是砸自己的铁饭碗,甚至也有很多人说他这是不明智的选择,因为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的话,他能给姓朱的当秘书,这本身就是天大的荣幸了,如果他能在坚持几年,那将来的仕途一定是顺风顺水的。
只可惜,他放弃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机会,却选择了苦逼的下海经商。
不过幸运的是,他凭借着自己能力,和在体制内结交下的人脉关系,短短两年时间,他就在珠三角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他所创办的华能集团去年已经在主板上市,成功进入了全国民营企业榜前十,集团的市值也在今年年底的时候突破叁仟亿,这样的成就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现在当然不会再有人说他当年做了错误的选择了,反而都是夸他做了明智的选择。
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当年离开京城去往珠三角,然后创办华能集团,这其实都是姓朱的在背后操纵,因为当时张邪所创办的初澜集团以及由梁雅琴所掌控的被出拆分出来的锦和集团在珠三角那边的渗入实在是太深厚了,尤其是当时的锦和集团在整个珠三角投资了几百个亿,涉及很多重要的产业,一旦锦和集团完蛋的话,那必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也会造成很多人的失业。
而姓朱的刚上位,当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他有必须得摧毁锦和集团,于是他就派了蔡元祺去珠三角那边,他们用了两年时间,跟在京城联合司徒家一样,一点一点把当时如日中天的锦和集团蚕食的干干净净,而这样也就成功避免了锦和集团的倒下所带来的消极影响。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蔡元祺只是负责在背后运作,他虽然自己创办了华能集团,但实际上这家集团的掌控人并不是他,他作为法定代表人甚至也只占了集团一点点股份,所以这些年来,他也从未参与过集团管理,但是姓朱的却没有把他抛弃,恰恰相反,姓朱的其实一直都在重用他。
这些年姓朱的到处在寻找张邪的下落,实际上就是蔡元祺在给他打听各种消息。
还有当年张邪离开后,姓朱的下了一个命令,他当时就是找到已经离开京城的蔡元祺,要求他把所有跟张邪走的近的人都记录下来,然后再安排人进行长时间的追踪和监视,而在这其中,有不少当年跟张邪有过来往的人都被莫名其妙的打压,甚至还有一些人发生突然暴毙或者离奇死亡。
另外还有金三角的杜威,就是这位蔡元祺一手捧上去的。
毫不夸张的说,这位蔡元祺就相当于是姓朱的影子。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听从另一个的指挥。
今晚特地把蔡元祺叫过来,无非也就是因为李成华的事情,姓朱的现在还抱着一点希望,他一见到蔡元祺走进来,立即说了句,“你现在马上联系杜威,我需要知道目前的具体情况,如果还是联系不上李成华的话,你就帮我转告那姓杜的,只要他能找回李成华,我就答应见他一面。”
蔡元祺微微拘偻着身子,连忙拿出手机,很恭敬道:“我马上打电话。”
就在蔡元祺转身一步去打电话的时候,秘书徐远航走到姓朱的身边,还特地把脑袋凑过去,低声说道:“我刚才来的路上得到一个坏消息,司徒燕突然死在了家里,虽然我打电话过去,他妻子跟我说是心脏病突发没抢救过来,但后来我找人去确认了下,司徒燕是被人在家中杀害的。”
姓朱的皱了皱眉,“被人在家中杀害的?谁这么大胆子?”
徐远航先是摇了摇头,但随后又说道:“他妻子现在有意要隐瞒真相,我们也不好派人去做调查,所以无法确定凶手到底是谁,不过以我的猜测,凶手多半是那位姓张的小丫头。”
姓朱的一只手撑在书桌上,有些烦躁的说道:“那丫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我们上次派了那么多人过去都没能把人给除掉,现在人家还主动出击了,看来这个新年真是不太好过了。”
徐远航犹豫了会,又说道:“要不咱们动用官方的力量试试?”
姓朱的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咱们还没到那个时候。”
徐远航轻轻点了点头,退到一边,没再开口了。
而这时蔡元祺刚好打完电话,他转过身来,恭敬的跟姓朱的汇报道:“我刚才给杜威打电话了,也跟他转告了您的意思,但是听他的语气,李成华这次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他也跟我保证了,会尽快派人去琉璃岛打听情况,最多明天晚上,他那边应该就会给我答复。”
姓朱的有些不耐烦道:“我不是让他去打听情况,我是要他把李成华给我带回来。”
蔡元祺低着头,但心里却很无奈,回道:“我会再跟他传达您的意思。”
姓朱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最近不要离开京城。”
蔡元祺像是解脱了一般,彻底松了口气,然后立即转身。
门口偷听的朱晓丽有所察觉,赶紧退到了一边。
蔡元祺离开这边,打车回到了家中。
可就在他刚推开家门,只见到家中一片狼藉,他没有成家,但是他有一个跟他相依为命的弟弟,他的弟弟今年刚大学毕业,可此时他见到的是他弟弟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除此之外,他还见到一名背剑的白衣女子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着他回家。
蔡元祺大概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了,显得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