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满意地应道。
那个Kenney很擅长制造网络舆论,公关能力和资源都很强。可惜那个妖里妖气的家伙只听褚云希的话,否则,他真想把这样的人才收为己用,也就用不着每次都要讨好褚云希,让她帮忙出面了。
陈遇西心里有些郁闷地想着。
……
“舒服!”
柔软的布艺沙发餐椅里,沈牧抚着四个月大的肚子,满足地往后一靠,眯着双眼打了个饱嗝。
秦舒在上一家餐厅时就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在这家店,几乎是全程看着沈牧一个人解决了桌上这些足足四人份的饭菜。
这位沈院长有一个铁打的胃么。
秦舒每次陪对方吃完饭,总会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感慨。
看着悠闲靠在椅子里消食的老人,她想了想,说道:“沈老,看来咱们海城的食物,挺合您口味的?”
“嗯……”沈牧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慵懒地应了一声。
秦舒一喜,难得有些殷勤地说道:“那太好了,您老尽管安心地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住宿那些我都会给您安排好,不用担心。”
沈牧灰白的眉毛轻轻一抖,打开一条眼缝斜睨了秦舒一眼,眼里带着一丝轻嗤。
这小妮子别有所图呀……
虽然看破,却不戳破。
沈牧
重新合上眼皮,有些惆怅地感慨道:“恐怕也待不了几天哦,海鲜这种东西不能多吃,吃个两三次就容易腻味了。”
秦舒脸上的笑容一敛,连忙说道:“海城不止有海鲜啊,还有很多其他好吃的、各具风味。我保证您住在这里一个月,每天都能吃到不重样的美食!”
“哦?”
说到吃的,沈牧总算有了精神,睁开了两只眼睛。
他直勾勾地看着秦舒,“这话可是你说的。”
秦舒郑重地点头,“是的,我可以向您保证。”
这下,沈牧满意了,乐呵地说道:“行吧,说说,这么主动地留我下来,想让我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妮子的心思,你可不会对我这么热情大方。”
被看穿,秦舒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是坦然一笑,说出自己的请求:“我想请您老出手,帮我救一个人。”
“褚临沉?”
沈牧直接顺着秦舒的话,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个名字。
秦舒意外的同时,不由地惊喜。
既然沈院长知道自己所求,而且语气里也没丝毫的抗拒情绪,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有希望!
她正要开口,沈牧却先毫无波澜地吐出来三个字来:
“治不了。”
秦舒的热情直接被浇灭了。
她不解地看着他,用眼神询
问。
沈牧对上她的目光,慵懒的身体慢慢地坐正,脸上露出几分严肃起来。
只听他缓缓说道:“咱们从医者,行医治病,但褚家这小子得的不是病,而是……着了魔。”
“着……魔?”
秦舒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她随即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沈老,我们学习的现代医学都是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的,您说的这话,我实在是……”
“接受不了是吧?”
沈牧戏谑地轻哼了一声,似乎回忆起了某件往事,悠悠说道:“有一种奇异的虫子,他们会主动挑选寄主,然后融入寄主的血肉之中,通过干扰寄主的意识,影响他的情绪和行为习惯,最后彻底将寄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受它们驱使。沾染上这么可怕的东西……不就是,着了魔么?”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秦舒逐渐凝重的脸色,唇角勾了勾,问道:“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跟褚家那小子的情况很像?”
秦舒愕然地看着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沈牧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肖思成是我以前的学生,前两天向我打听一种奇奇怪怪的红色虫子。我就顺便从他嘴里探了话,知道这事儿是你那
儿先问出来的,再跟网络上的消息一联系,自然就想到了。”
肖思成,正是肖原的父亲,考古专家肖教授。
秦舒哑然,对沈牧不禁多了一丝敬佩。
没想到他只从这零星的信息里,便把事情原委都猜了个大半。
不,不对!
就算他知道褚临沉的情况和红色虫子有关,也不可能描述的这么详细。
“您是不是知道那些红色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舒心里突然冒出这个猜测,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问完,直勾勾地看着他,难以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和迫切。
沈牧迎着她的目光,脸色陡然地严肃了起来,“血螈的事儿非同一般,我不方便透露给肖思成,想了想,还是直接来找你比较好。”
“血螈?”
原来,那个诡异的红色虫子是叫这个名字。
但秦舒随即便反应过来,神色动容地看着沈牧,感激道:“原来您老特意来海城,是为了……”
沈牧一抬手,打住了她的话。
他低咳一声,“主要还是为了你欠着的那一个月的饭,跟你说这血螈的事儿,只是顺便而已,反正……”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看了秦舒一眼,似乎怅然地叹了口气:“就算你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我还是刚才
那句话,治不了。”
秦舒皱起了眉头,不太赞同,“我之前虽然猜到褚临沉变成这样是受那些红色虫子的影响,却因为对那些诡异的虫子一无所知,才会无从下手。既然现在您对它们有所了解,还请您告诉我更多关于这些血螈信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秦舒相信,只要研究透彻血螈的特性,就一定能找出解决它们的办法。
在医学研究这条道路上,她对此感悟颇深。
但凡要攻克一种疾病、或一种病毒,都是先对其进行足够的了解、研究透彻,才能找出最佳的攻克方案。
她有足够的决心和耐心去做这件事情。
沈牧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不忍打击她的信心,却也不希望她白费心力。
他纠结了一阵,最终在秦舒热切的注视下,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好吧,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秦舒神色一正,洗耳恭听。
沈牧苍老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世界上原本没有血螈这种生物,它的出现是因为一个神秘的部族,在现有的种族中,并没有这个部族的名字,但他们却真切地存在这个世界上,以一种不被普通人知晓的方式存在着。”
秦舒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您说的是……幽岚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