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梯厢门打开,总裁办公室外面的区域,早已被保安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目光紧盯着总裁办公室那半开的房门,却无人敢贸然上前一步。
办公室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嘶吼,宛如暴走的猛兽,充斥着暴躁和不安。
不仅如此,各种物品摔砸的声音也是接连不断的响起。
里面的那个人,正在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秦舒等人面面相觑,但也只是短暂的迟疑了两秒。
“要赶紧让临沉停下来才行。“
褚洲果断地说道,温和睿智的目光快速从在场保安的脸上扫过,把每一个人的恐惧看在眼里,眉头轻皱了下。
秦舒等人也很清楚这一点。
如今褚临沉在外界的名声已经很糟糕了,继续让他在人前这么疯下去,只怕……即便是在褚氏,也会让人容不下他。
之前褚宅的那些佣人和眼前这些公司保安的反应,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秦舒主动站了出来,说道:“我能用银针让他昏睡过去,可是他现在这种暴走的状态下,我没办法靠近他。”
闻言,褚洲点点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他转头看向褚序,一边活动了下手腕,说道:“哥,临沉是我侄子,从小到大
我没对他下过狠手,今天我这个当叔叔的,恐怕要对他不客气了。”
褚序眉头紧拧。
但也只是片刻的迟疑。
然后他便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交给身旁的柳唯露。
“你恐怕对我儿子的身手一无所知,只凭你一个,没有我帮忙,是拿不住他的。”
他无奈的语气里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自豪。
柳唯露不放心的看着他俩,紧张叮嘱道:“你们小心些,别伤了……临沉。”
褚序本来还有点感动的,听到后半句顿时有点委屈。
儿子比老公重要……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和褚洲对视了一眼,喝退挡在前面的保安,然后大步朝着那间让人提心吊胆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秦舒紧捏着手里的银针,跟在两人身旁。
在即将迈入里面的时候,她轻声示意道:“我先进去吸引他的注意,你们再趁机出手。”
她知道,褚临沉看到她一定会很激动。
他天不亮就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确认那个红色石头还在不在保险箱里。
可见,戒指不见的时候他就起了疑心,却一直在故意掩饰。
现在东西不见了,他情绪失控,却不妨碍他猜到是自己拿走了那个红色石头。
秦舒站在虚
掩的办公室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门推开。
刚走进去,一个金属的人形工艺品摆件就砸在了自己脚边,随着咔擦一声,头身断裂,那颗小小的头砸在她小腿上,隔着裤子都立即感到了痛意。
可见,男人砸出这东西时所用的力道之大。
秦舒抬头看去,一双充斥着狂暴气息的血色双眸骤然定格在她身上。
和她刚才预料的一致。
本就失控中的褚临沉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戾气陡然暴涨。
“你把东西藏哪儿去了!”
随着他猛兽般怒喝的声音响起,颀长的身形如矫捷的猎豹,带着狂猎的疾风,扑向秦舒。
“小心!”
“退开!”
褚序和褚洲的声音同时响起。
秦舒看着汹涌而来的褚临沉,只觉得头皮发麻,脚下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往后退了一步。
褚序和褚洲见机上前,一左一右地跟拦住了褚临沉,跟他打在一起。
秦舒紧盯着他们,手中的银针紧紧捏着,寻找出手时机。
门外,柳唯露挡住了保安们探究的目光,冷声吩咐:“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值班岗位去,今天这件事情,不得议论半个字!”
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只留下了从褚宅带过来帮忙的几个人。
几分钟
之后,房间里没有了打斗的响动。
柳唯露吁了口气,终于平息了。
她吩咐道:“阿青,进去帮忙。”
办公室里。
褚洲和褚序二人各自站在一旁,气喘吁吁。
两人都挂了彩。
褚洲嘴角破了个口子,沁出一抹血迹。
褚序比他惨些,一只手吊在半空中,手掌耷拉着,看样子是折了手腕。
而褚临沉身上却不见一丝伤痕,只是失去了意识,宛如沉睡一般躺在地上,颈间插着一根寒光凛冽的银针。
秦舒跪坐在他身旁,扎在脑后的长发早已散开,略显凌乱,气息也有些急促。
柳唯露立即示意阿青等人将褚临沉扶起,说道:“趁着公司里还没有人来,我们得赶紧临沉带回去。”
秦舒几人都附和地点头,带上褚临沉,朝外走去。
褚洲走在最后面,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顺手将门关上。
这办公室暂时是没法用了。
他们带着褚临沉,打算趁天色未亮,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
只是没想到刚从褚氏集团大楼里出来,还没上车,就被闪光灯包围了起来。
有记者拿着话筒在镜头前自顾自地说道:“现在是早上时间六点三十,听闻褚少深夜发病,大闹褚氏集团,到底是
不是真的呢?现在就让我们一探究竟!”
然后,镜头就转向了秦舒一行人,锁定在昏迷中被人抬着的褚临沉身上。
“看样子,褚少是真的发病了。”
“早就听说褚少病情严重,不受控制。请问褚总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安置褚少呢?”
“褚二爷,以后褚氏集团是否会直接交由您管理?”
“秦舒,听说你已经和陈家大少在一起了,准备抛弃褚临沉,是真的吗?”
“褚夫人,您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您会支持秦舒解除婚约,还是继续嫁给褚临沉,做你们褚家的儿媳妇呢?”
各种问题纷杂涌来,几乎把秦舒他们都问了一遍,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更让众人不悦的是,这些记者像是提前商量好的,死死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把她们围得水泄不通。
在众多记者叽叽喳喳地采访时,一阵嘹亮的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而来。
加长的面包车停在了路边,穿着白色大褂的几人从车上下来,朝着嘈杂的人群这边走了过来。
领头的人站在人群外,高声说道:“我们是五二九精神病院的,接到电话,你们这里哪个是精神病患者,需要送到我院接受治疗?”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顿时五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