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萝调整了坐姿,好整以暇地等着。
小五子犹犹豫豫,好半晌才肯开口,“其实吧,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天和书院每年保送去国子监的学生,在那边都混得不好,听说常常挨欺负。”
老生欺负新生,在哪个书院都会有这种情况。
更何况,国子监里头京都世家子弟众多,欺负外地学生就更常见了。
乔玉萝狐疑地眯着眼,“不单单是挨欺负这么简单吧?”
否则景王府那老头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重,说什么这个名额会害了薛庭远。
小五子指天发誓,“姐,我就知道这么多,您就算真告到金掌柜跟前,我也说不出更多的了。”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乔玉萝叹了口气,“算了,今儿就饶了你。”
小五子顿时喜笑颜开,“得嘞,姐,您坐好,小的给您捏捏肩。”
距离中午下课时辰还早,乔玉萝陆续看了几位病人,又在药堂里吃了饭才去的天和书院。
仍旧是跟之前一样,乔玉萝请门房进去叫人,她自己在外面等。
然而还没见到陆知温,先碰上了薛庭远。
乔玉萝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几步。
“娘?”没料到会突然在大门外看到她,薛庭远一脸错愕。
但很快,他就走了过来。
“娘,您突然来书院,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乔玉萝淡定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着马上又要旬考了,来叮嘱你两句。”
薛庭远想到上次被娘训斥得尊严全无的画面,心中有些紧张,都不敢正视乔玉萝了。
“哦,您说。”
乔玉萝拍拍他的肩,“相信你自己的实力,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怎么可能没有心理负担?
一边是对上宋清的不服输,一边又是对娘许下的承诺。
薛庭远最近做梦都是考试。
“娘。”他脸色凝重下来,“我今天在课上已经跟夫子申请了,这次旬考会公开前五的文章。
这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就不信夺不回我的第一!”
以前都是只公开榜首文章的。
薛庭远申请公开前五名的文章,无非是想让学子们能更直观的去作比较,更是防止宋清的成绩掺水。
看来,他还是过不了被宋清碾压的那道坎。
可这傻小子还不知道,宋清是景王和书院选中,明年要送去国子监的呀,在此之前,怎么可能让他拿到榜首?
想到这儿,乔玉萝心里又是一叹,“三郎……”
“娘,我在。”
“旬考排名不重要。”乔玉萝道:“目光放长远一点儿,别忘了,你可是有当朝大学士亲笔注解书的人,你手上的资源,哪是宋清比得了的?
你踏实考,别把排名看得太重,咱没必要为了争一时之气让自己钻了牛角尖。
路走窄了不要紧,心窄了就没救了。”
闻言,薛庭远木愣愣地望着乔玉萝,眼睛一眨不眨。
乔玉萝反倒不自在起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薛庭远喃喃道:“你还是我娘吗?”
乔玉萝黑了脸,“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