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问道了一股臭味,我不禁捂住了鼻子,这味道就像是死了的老鼠放在水里发酵了一般,是一股粘腻的,带着腥味的臭,实在是让人反胃。
“呕……”最后我还是没有忍住,干呕了一下。
大叔听到了声音回头看,见到我后他略微有些惊讶的问道:“小伙子你过来做什么,你身体还没好,快回去躺着吧。”
大叔的关心让我心中一暖,我摇了摇头说道:“医生说我的身体没啥问题,我就过来看看,说不定有啥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里有啥你能帮上忙的,快回去吧,这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别看比较好。”大叔说着就推着我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屋里忽然爆发出一声男人的尖叫声。
这个声音要怎么去形容呢?
痛苦、绝望?
都准确,却又没有那么准确,那声音更加像是动物被开膛破肚,却没有死亡时发出的叫声,不像是人类,更像是鬼的嚎叫。
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像是鬼的嚎叫?
难道我以前听过?
“让我死吧啊啊啊,求求你们让我死吧,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们了!”男人哀嚎着乞求,能听的出来他现在是真的想死,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可见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大叔一听也不急着把我往外推了,立刻回去开始劝道:“哎呀我说老刘啊,你要是死了黑娃这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这样吧,等会我就去找村长,让村里凑一凑让你去市里看病!”
“不看了不看了,就让我死吧!老赵啊你不知道哇,这虫子每天都在啃食我的身体啊,它们就快要把我的肚子要穿拉!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刘叔的哭喊声让我心头隐隐发颤,这得是多么的绝望,才能如此的决绝啊。
我刚想走过去看一眼,这时候刘叔的老婆忽然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张医生的腿,她抹着眼泪说道:“张医生啊,张医生啊你就行行好吧,让老刘去了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受苦了!这痛在他身却也疼在我的心上啊,他实在太痛苦了啊!”
“春淑啊,老赵刚才不是说了么,一会就去找村长凑钱给老刘看病。老刘还有希望,你也别这么早就放弃啊。”张医生身体站的笔直说道。
这个春淑听到张医生这么说,又抱着他的腿哭了两声之后转身对着赵大叔磕了两个头:“多谢,多谢。”
赵大叔弯腰想要将春淑扶起来,可是她一转身又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继续嚎啕起来:“黑娃呀,咱们娘俩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要是你爹有个三长两短,你娘我也不能活了!”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此情此景实在惹人落泪,那个叫苗苗的女孩也看不下去了,捂着脸就跑出了房间。
正好空出一个位子,我走过去看向躺在床上的刘大叔,这一眼不要紧,吓的我“哎呦”一声之后连退了两三步。
卧槽怪不得不让我看,这他妈何止是吓人啊,简直是又恶心又吓人。
那个刘大叔赤身裸体的躺在木板床上,只有一块布条遮着下半身,他的身上全布满了小孔,这些小孔差不多有筷子尖那么大,许多的小孔正往外冒着脓血,那恶臭的味道估计就是来源于此。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那些小洞里会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不断的出来回去。
我看到了床上爬着一些黄黑相间,有点像是面包虫的虫子,这些虫子的脑袋就是黑色的。
我的声音引起了赵大叔的不满,他回头瞪了我一眼轻声呵斥道:“让你回去你还在这做什么,赶紧回去躺着,明儿我让村长报警让警察把你接走。”
“不好意思……”我赶忙点头致歉,然而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脑袋开始疼痛起来。
那种疼让我只走了两三步就走不动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医生一看吓的赶紧过来扶我,赵大叔也紧跟着过来了,他一边扶起我一边嘟囔着:“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还嫌这里不够乱啊。”
然而当他把我扶起来之后,却对张医生说道:“张医生,还麻烦你把这小子送回去,给他开点药吃一吃。等明儿我找村长要个车,把老赵和这小子一起送医院去瞧瞧。”
“好,那我先送他回去。”张医生自然是答应的。
就在我刚要走出这间小房子的时候,忽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一张熟悉且有陌生的桌子,我看到有个人正拿着毛笔沾着红色的燃料在一张长条条的黄纸上画着什么。
这人一定是经常画这样东西,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和断开,最后画出了一个符咒一样的东西。
伴随着那个符咒一样的东西金光一闪,我此时竟然又躺在了地上,张医生正拿掐着我的人中,看到我醒了过来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真是要吓死我们啊!”张医生轻轻搂住我的脖子然后问道:“怎么样,头晕不晕?”
“不晕,也不疼了。”说着我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回想着刚才脑子里出现的东西。
见我没事了,赵大叔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倒霉孩子……你快些回去躺着吧,医生不是说了你脑子里恐怕有血块压迫神经,别到时……快点回去。”
我一手扶着医生,一手扶着墙,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看向赵大叔问道:“大叔,你这有毛笔和黄色的纸么?要可以写字的,硬一些的黄纸,不能是草纸,还有红色的墨有没有?”
听着我要的东西,赵大叔不明所以:“你要这些做什么,这里当然没有了,我们家也没有。”
赵大叔有些不耐烦还想赶我回去,倒是张医生好奇问了句:“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听着像是道士用的东西。”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额……我好像记起一些东西,我记得看别人画过什么,而且我隐隐的觉得,那个东西对刘大叔的病,可能有些效果。”
“你说的……该不会是画符吧?”张医生很是惊讶,随后他上下打量着我问道:“这是你刚才想起来的?”
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就是突然脑子里闪过的一些画面,那个什么……如果能弄到这些东西的话,可以试一试,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