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舒冷笑:“我强词夺理?那我们就好好来说说道理!”
“我问你,王后是不是你的妻子?”
猴王恨道:“她算狗屁!从此以后,她就是贱奴!”
花意舒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处置她,是以后的事。就说现在,她是不是你带上京的?是不是以你的妻子身份上京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得喊她一声猴王后?”
“是又如何?”猴王道。
花意舒:“既然是,那她做的一切,你自然要负责。还是说你们白纳族男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猴王黑着脸,说不出话。
王后就是他养的一条狗,狗咬了人,他没法说跟自己无关。
花意舒继续道:“沈孤亭与你们无冤无仇,猴王后因为你们的私怨,算计沈孤亭,致使他病重,难道你不要负责?”
猴王:“可是我被他刺成重伤,差点死了!”
“哦。”花意舒理直气壮的道,“是你们先动的手,还不许他正当防卫了?”
正当防卫这个词,虽然大家都没听过,但意思一听就懂。
所有人:“……”
沈孤亭的作为,怎么就和正当防卫搭上关系了?
花意舒:“沈孤亭不仅是正当防卫,还是见义勇为。你自己赌输了,就当街打妻儿泄愤,你还有脸了?这要是换成大昱的任何一个王爷,羞都羞死了。”
猴王脸色涨的黑红。
他虽然觉得打妻子没什么大不了,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以前没人说他,他就无所谓,可被人当面指责,脸上就挂不住了。
“这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说话!”猴王恼羞成怒的说。
“你的私事如果不连累到沈孤亭,谁有闲工夫说你。”花意舒翻了个白眼,“沈孤亭被你们害的这么惨,你就说吧,怎么赔偿他的损失?”
“你!我,”猴王说不过她,气得不行,“你这全都是歪理!”
他对庆帝道:“难道皇上就这么看着,让这个女人如此颠倒黑白?”
庆帝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道:“沈孤亭确实该罚。”
猴王一喜:“皇上英明!”
“不过,”庆帝话音一转,“沈孤亭毕竟是武英侯府的小侯爷,朝廷的栋梁之材,遭人算计,朕也必须给他讨个公道。否则,无法向武英侯和满朝文武交代。”
猴王的笑容僵在脸上:“皇上的意思是?”
“沈孤亭刺伤猴王,削其袭爵权力。猴王治家不严,纵妻行凶,贬谪为公爵。各位觉得如何?”庆帝道。
猴王觉得不如何。
他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贬他的王位?
“臣不服!”猴王直言不讳,“皇上可以废黜王后,为什么要贬谪臣?”
庆帝微笑:“不是你自己说,要按族规处置王后吗?那朕只能处置你了。”
猴王:“……”
他立刻道:“臣可以交出王后,任凭皇上处置!”
庆帝脸色一沉:“朕金口玉言,你当成是什么?由得你想反悔就反悔?”
“臣不敢!”见庆帝变脸,猴王立刻就怂了。
可是让他因为那贱妇丢掉王位,他又怎能甘心!
安王道:“父皇,定南侯夫人还没审问,不若等审问过后,再议惩罚之事。”
猴王连忙道:“正是正是,还有人没审呢!”
他此时态度恭敬了许多,不敢再嚣张了。
片刻后,小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定南侯夫人到了。”
“宣。”庆帝道。
定南侯夫人走进门,跪拜行礼。
她飞快的扫了眼屋里的人,心里就有数了。
但庆帝的问话,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猴王后说,你以苏绣娘之死威胁她,让她利用沈孤亭的心病,谋害猴王。可有此事?”庆帝问。
“绝无此事!”定南侯夫人矢口否认,“臣妇与猴王后从无交集,也不知道什么苏绣娘,更不知道沈小侯爷有什么心病,且臣妇与猴王无冤无仇,谋害他做什么?”
“你休想抵赖!”猴王后的嘴巴此时已经得到了自由,她恨恨道,“就是你!先是派于婆子挑唆我,然后又威胁我,否则我怎会铤而走险!”
她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定南侯夫人害的!若不是这个老虔婆,她怎么敢对猴王动手?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猴王后怨恨至极,“我本来已经害怕放弃了,是你跑来威胁我,我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下手!你害死我了!”
定南侯夫人心中惊疑不定。
她什么时候威胁猴王后了?
她从头到尾都藏在幕后,根本没有出面,猴王后为何一口咬定是她?
“皇上,臣妇不知道猴王后为何这么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恐怕有人陷害臣妇。”
定南侯夫人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花意舒一眼。
她直觉,肯定是花意舒搞的鬼。
花意舒翘了翘唇角。
没错,就是她做的。
猴王后见到的“定南侯夫人”,就是她易容假扮的。
猴王后多年没见过定南侯夫人了,又被威胁的心慌意乱,根本没发现是假的。
她推了猴王后一把,又暗中提醒猴王,才有了后面那场戏。
“你看我干什么?眼睛抽筋了?”花意舒道。
定南侯夫人厌恶的撇开脸。
“请皇上明鉴,臣妇这些天一直在府里养病,对此案的纠葛毫不知情。”定南侯夫人道。
猴王后尖叫:“你这个该天打雷劈的老货!你把我害的这么惨,却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你休想,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猴王后怨恨咒骂,可是实质的证据却拿不出来。
但庆帝又不是傻子。
没有确凿证据他也看得出,定南侯夫人在此案中绝对不无辜。
庆帝心里厌烦的很。
王公贵族之间有什么仇怨,想怎么斗法,他都懒得管。
但不该把事情闹大到他面前。
所幸猴王没死,若是死了,就要牵扯出一系列麻烦,南越多多少少会有些动荡。
庆帝甚至怀疑,定南侯夫人是不是故意想引起南越动乱,给她镇守南境的儿子创造机会立功。
定南侯夫人感觉到庆帝审视的眼神,心脏发颤。
但她不敢露出半点心虚,强撑着镇定的表情。
“皇上,秦世子、大鸿胪吴大人求见。”太监在门外禀报。
花意舒眼睛一亮。
她和安王进宫之前,秦晏黎还在帮忙追查线索,他这时候进宫,是找到证据了?
庆帝道:“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