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花了两天时间,才说服宋贵妃,把琏王送去昭华寺。
宋贵妃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儿子不在眼前,她怎么能放心。
她试图说服安王,把神医请进宫。
两方僵持了两天,最后等到那颗药的药效过了,琏王的情况急速恶化,宋贵妃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安王把琏王带走前,宋贵妃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琏王完好的带回来。
安王道:“娘娘放心,七弟出了任何差错,本王以命相抵!”
有了安王这句话,宋贵妃放心了不少,眼巴巴的望着他们走了。
安王连夜带着琏王抵达昭华寺,将整个内院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第二天一早,花意舒跑去找秦晏黎:“我今天跟吴未雪去昭华寺上香,中午就不回来了。”
“上香?”秦晏黎挑眉,“不是初一、十五,你们为什么去上香?”
花意舒眼神飘忽:“吴未雪想求姻缘签,算一算她和安王的未来。我这不是闲着没事,陪她去玩玩嘛。”
秦晏黎一眼看出她没说实话。
想到她这几天频繁和安王联系,安王昨天又带着琏王去了昭华寺,秦晏黎心里隐约猜到了。
“去可以,天黑之前必须回来。”秦晏黎道。
“好!那我走了!”花意舒轻松过关,高兴的转身跑了。
秦晏黎对南江道:“你带人在昭华寺下面守着,保护世子妃的安全。”
南江领命去了。
花意舒和吴未雪在城门口汇合,一起前往昭华寺。
她带吴未雪一起,不仅是为了遮掩,也是为了给她和安王创造婚前相处的机会,争取让安王早点移情别恋。
恋的,当然是温柔漂亮、才华横溢的吴未雪了。
两人到了昭华寺,装模作样的上了香,然后“恰巧”听说安王也在,就“顺便”去打个招呼。
然后,安王和吴未雪在院子里尬聊,花意舒一个人进屋里去治疗琏王。
她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少年。
琏王才十七岁,长相和体格却完全是成年人的样子了。
剑眉修目,英武俊伟。
就是皮肤被南方的太阳晒的有点黑,但没关系,这样显得更有男人味。
他被毒素折磨的有点憔悴,昏迷中也皱着眉,有种战损的美感。
花意舒吸溜一下口水,心中默念三遍: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是有家室的人。
然后摸了把帅哥的脸。
她就收点医药费,不过分吧。
便宜占过了,花意舒开始变得正经起来,一样一样的取出仪器和药品,给琏王治疗。
琏王人在昏迷中,却很配合,花意舒给他喂药水的时候,他本能的往下吞咽。
就是有时候咽的慢了,药水就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里。
于是花意舒的福利,咳,是花意舒的麻烦就来了,还得给他擦脖子。
又一勺下去,琏王被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花意舒忙给他拍了拍,擦干净喷出来的药水。
琏王半昏半醒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见一块蔷薇花玉佩在自己面前晃动。
然后又昏迷了过去。
花意舒折腾了一个时辰,总算完事了。
她打开门的时候,安王立刻就站了起来,急切的问:“七弟如何了?”
“毒解了,养几天就好了。”花意舒说。
安王激动的跑进了屋里。
吴未雪也很高兴,道:“世子妃,你真的好厉害!”
治好了她的脸,今天又治好了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琏王。
花意舒谦虚道:“一般一般,也就勉勉强强在大昱排第一吧。”
吴未雪噗嗤一笑。
花意舒促狭的问:“你和安王聊的怎么样?都聊什么了?”
吴未雪脸一红:“也没什么,就随便说了几句闲话。”
“真的?”
“真的。”吴未雪道,“安王很担心琏王殿下,一直盯着房门,我也不好总缠着他说话。”
“行吧,反正以后机会还多得是。”花意舒道。
安王从屋里出来了,郑重的向花意舒行了个大礼。
花意舒道:“别跟我客气了,亲兄弟明算账,医药费拿来,我也不要多,三千两吧。”
安王一怔:“这么少?”
三千两其实不少了,但相比之前那颗五万两的药,着实太便宜了。
“解蛇毒的药又不贵。”她拿仪器随便配配就行了,三千两已经翻了几十倍了。
但行情就这样嘛,医药行业就是暴利,嘿嘿。
“上次要价五万两,是因为宋贵妃得罪了我。我又不是黑心大夫,次次要那么多钱。”花意舒道。
安王笑起来:“那就多谢世子妃了。”
他取了三千两给花意舒。
花意舒收了,提醒他:“记得去找宋贵妃报销啊,别傻乎乎的又出人脉又出钱。”
安王笑了笑:“知道了。”
“那我就走了。”花意舒故意问,“未雪,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再和安王聊一会儿?”
吴未雪嗔视了她一眼,向安王道别,跟花意舒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在通往前殿的路上,忽然看见花云倾迎面走来。
花云倾也看见了她们,先是皱了皱眉,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她往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是从内院过来的?”
花意舒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花云倾道:“你们莫非是听说安王在昭华寺,故意来找安王的?”
她看着吴未雪,语气略带讥讽:“就算太后已经赐婚,你们到底还没成亲,这么上赶着来找安王,也不怕遭人非议。”
吴未雪淡淡道:“多谢花小姐提醒,但我与安王行得正、坐得端,旁人非要嚼舌根,便让他们说去。”
花云倾不说花意舒还没觉得,她一说花意舒顿时怀疑了,花云倾八成是故意来偶遇安王的,所以以己度人。
没错了,这个方向只能通往内院,花云倾往这边走,总不可能是散步的。
花意舒要被气笑了,这女人自己要和安王分手的,现在安王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又想来纠缠。
这到底是什么贱毛病?
要不是当着吴未雪的面,她非得骂几句不可。
“别人未婚夫妻见一面怎么了?又不是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见面,有些人说别人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花意舒恶声恶气道。
花云倾脸一白,紧紧攥住手帕。
她就知道,花意舒这种睚眦必报的人,一旦抓到她的把柄,就不会放过她。
明明答应过安王,以后绝不再提,还三番两次拿来威胁她!
言而无信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