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用过早膳之后,一行人准备出城。
城门口在严格排查,门墙上还贴了秦晏黎和花意舒昨日的画像。
换了一张脸的花意舒,光明正大的对着画像评头论足。
“这个画师不行啊,把人画的这么抽象,谁能认出来啊。”花意舒嫌弃。
守在旁边的衙役大概是闲着没事,跟她搭话:“现在的画师还算不错了,之前那个,所有人画出来都是一个样。”
“真的?”花意舒哈哈,发出灵魂提问,“我早就好奇了,官府的通缉画像都是简笔画,真的能抓到人吗?”
“这个……”衙役也答不出来。
花意舒在危险边缘试探:“你看我,和画像里的女子像吗?”
“姑娘真会开玩笑,画中女子比你好看多了,当然不像,哈哈哈。”衙役说。
花意舒:“……哈哈哈。”
偷听的罗翩翩:“哈哈哈哈哈哈……”
花意舒捏紧拳头,忍!她忍!
出城的队伍很快就排到他们了。
罗翩翩怀里的狐狸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这是狐狸?”守卫目光锐利。
“不是,它是狗,小土狗。”花意舒说。
守卫:“你觉得我眼瞎吗?这明明是狐狸!”
“真的是狗,”花意舒对狐狸说,“来,叫一声。”
狐狸:“……汪。”
花意舒:“你看,真的是狗。”
守卫一脸自我怀疑,这真是狗?长得也太像狐狸了。
另一个守卫道:“为什么把它的毛剃了?”
“因为它生跳蚤了,还有癞子,不剃不行啊。”花意舒叹气,“要不是我这妹妹喜欢它,我都想把它扔了。”
狐狸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冲花意舒龇牙。
“呦呵,”花意舒敲了下它的狗头,“有靠山了是吧,竟敢朝我龇牙。”
罗翩翩怒道:“你干什么!不许打它!”
狐狸立刻委屈的哼唧两声,往罗翩翩怀里钻,留个光秃秃的屁股对着花意舒。
守卫确定了:“这么会狗仗人势,还真是狗。”
另一个守卫点头认同。
于是,就这么放他们出城了。
花意舒心里暗想,他们大概没听过一个成语,叫狐假虎威。
不过也怪罗翩翩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乍一看就是个小甜心,不像个母老虎。
罗翩翩喜滋滋的抚摸着狐狸:“我家花猫真聪明,居然还会学狗叫,比我养的雪狐还通人性。”
之前还有些嫌弃狐狸丑,现在已经把它当宝贝了。
“以后有坏人欺负你,你就咬回去,主人我给你撑腰!”罗翩翩说着瞪了眼花意舒。
狐狸立刻抖擞起来,冲着花意舒狠狠嗷呜了一声。
花意舒斜了它一眼,不跟这主宠二人计较。
一行人来到渡口。
码头上坐满了等活的脚力,见他们穿着不菲,又没带什么行李,便只上来一个小管事。
“几位贵人不知要往哪里去,最近江上可不怎么太平,最好请一位向导跟着。”小管事笑脸迎人的说。
花意舒道:“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
小管事道:“从上个月底开始,几个漕帮就打来打去,有不少路过的商客都被殃及了。不过我家主子在各漕帮都有几分颜面,可帮助几位贵客开路。”
说话间,有一条货船匆匆靠岸,几个头破血流的人被抬出来,急忙忙去寻大夫。
有路人低声议论:“啧,又是几个倒霉蛋。”
“肯定是外地来的,消息滞后,不知道最近几个漕帮在火拼呢。”
“三天两头的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停,盟主也不管一管,遭殃的都是我们老百姓。我三叔家最近连打渔都不敢去江上了。”
“嘘,别说了,小心被漕帮的人听到,找你麻烦。”
看情形,江上的确是不太平。
秦晏黎看了眼南江。
南江上前,递了两块碎银给小管事:“多谢提醒,昨日我们已经包好了船,也请了向导。”
“好说,那就祝各位一路顺风了。”小管事笑着拱了拱手,走了。
花意舒他们登上船,船长也提醒他们,江上不太平。
“这几天江上打的特别厉害,但我们张家的船是不怕的,几位客人尽管放心吧。”船长热情的说。
“不过我瞧着几位客人都不像普通人,所以提醒一句,不管遇见什么都不要多管闲事。之前就有两个江湖人看不过去,搅合进去,结果把自己的命丢了。”
秦晏黎和南江都看向花意舒。
花意舒道:“看我干什么?我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吗?”
南江诚实的说:“像。”
花意舒作势踹他,道:“我又不是缺心眼,人家帮派火拼,关我什么事,我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她去看罗翩翩。
罗翩翩炸毛:“看什么看!我才没那么蠢!”
狐狸也冲她嗷呜一声。
船长笑呵呵的说:“几位贵客感情真好。”
“谁跟她感情好!你眼瞎吗!”罗翩翩怒道。
船长依旧笑呵呵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房间已经给几位准备好了,里面请。”
他们安顿好后,船长还让人送了点心茶水,可谓非常周到了。
原本只是一天一夜的航程,但走了两天,才走完一半路程。
只因路上,时不时就会遇到打斗,大多数都只是几人、十几人的斗殴。
有一次却是百十人的大型械斗,船长只能让舵手把船停下,等他们打完。
因为船头挂了张家的旗帜,船又离得远,就没殃及到他们,但严重影响了速度。
这天傍晚,又遇到了一场大型械斗。
船又一次被迫停下,秦晏黎和花意舒都不耐烦的皱眉。
罗翩翩更是忍不了的爆了粗口:“他娘的!这群人天天打来打去,还有完没完了!老娘要去砍了他们的狗头!”
“翩翩!”秦晏黎严厉的扫了她一眼。
罗翩翩瘪瘪嘴,她已经尽量忍着不说脏话了,但是那些狗东西太膈应人了。
花意舒也很烦:“他们天天械斗,官府都不管的吗?”
“管不了。”秦晏黎道。
别说一地的县令没那么多兵力,就算有,也不敢管。
漕帮背后大都有朝廷的人脉,他们只要不造反,随便相互怎么火拼,都不会有人管。
罗翩翩冷哼:“也就是中原,朝廷才任由这些江湖人嚣张,在北疆,哪个江湖人敢以武犯禁,爹爹定把他的狗脑子打出来!”
花意舒听着外面的动静小下去了:“好像快打完了,我们这次不必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