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舒忽然发现秦晏黎不见了。
第一天没看到他时,她没在意,还以为他故意晾着她,结果连着四五天没见到人影,她终于忍不住了。
“世子去哪里了?”花意舒抓住一个近侍问。
“世子有急事处理,五天前就走了。”近侍说道,“世子嘱咐奴才,如果世子妃问起,就把这封信给您。”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花意舒无语,“所以如果我不问,信就不给我了是吗?”
近侍赔笑道:“世子说了,只去几日便回,如果世子妃不问,没必要让世子妃担心。也许现在,世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哼,说的好听,秦晏黎不让她知道他出门了,是怕她趁机跑路吧。
花意舒拆了信,里面只有短短几句话,和近侍说的一样,几日便回,让她好好等他回来,还说等回京了,可以考虑让她见见曾氏。
看吧,还拿曾氏威胁她,就是怕她跑路。
花意舒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混蛋,她迟早会找到曾氏在哪,看他到时候还怎么威胁她!
秦晏黎说是几日,却是一走就是十天。
花意舒被拘在别苑里,侍卫不让她出门,就只能无聊的养蘑菇。
又过了两天,花意舒半夜睡得正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冷喝:“花意舒,你出来!”
花意舒睁开眼,有点茫然的眨了眨。
做梦吗?她怎么好像听到水犹寒喊她。
“花意舒!出来!”
这回听清楚了,真是水犹寒的声音。
花意舒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水犹寒大半夜的来找她,该不会是秦晏黎出事了吧!
她急急忙忙的开门出去,就见水犹寒立在院中,满面冰霜,气势仿佛出鞘的宝剑,分外凌厉。
花意舒顿时停住了脚步,水犹寒这架势,怎么像是来找她麻烦的?
水犹寒看了她一眼,马上移开了视线,道:“把衣服穿好!”
花意舒低头看了看,她衣服穿得好好的啊,就是出来的急,系的歪歪扭扭的。
将衣服整理好,花意舒站在门口不出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倒不怕水犹寒,只是大半夜的,她好困,不想动手。
水犹寒盯着她,眼底暗藏杀机:“你给的药有毒,十几个人都中毒而亡!”
花意舒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这不可能,所有药都是我亲手炼制,绝对无毒!”
顿了一下,她皱眉道:“你怀疑我下毒?”
“药只经过你我之手,沿途都是我亲自看管,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下毒!”水犹寒冷厉道。
花意舒道:“你用药之前,难道没有检查?若是我下毒,你还会用吗?”
水犹寒对他的敌意一直很深,虽然掩饰的很好。
她不相信,水犹寒拿了药会直接用。
“那么多药,如何一一检查?我只是让人抽取了一部分检查。”水犹寒道,“也是因为世子信你,我才放松了警惕,结果就害死了十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水犹寒越说越怒,身上气势猛然暴涨,杀意直扑花意舒。
花意舒也生气了,一脚跨出门槛,冷声道:“真是笑话!我好心好意帮忙,你们自己不知道哪里出现纰漏,不找自己的问题,反而跑过来质问我!”
“看你长得一脸聪明相,居然是个蠢人。我疯了才在药里下毒,我要害人会做的这么明显吗?难道不怕你让我偿命?”
水犹寒额头青筋跳了跳,道:“若非有此疑点,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早就一刀杀了你了!”
“你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反其道而行?”
花意舒:“……”
她聪明伶俐、不拘小节,怪她咯?
“秦晏黎呢?”花意舒道,“你来找我,秦晏黎知道吗?”
如果秦晏黎也怀疑她,她保证,一定让秦晏黎知道,什么叫“毒妇”!
水犹寒道:“世子现在分.身乏术,别指望他来救你!你今天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拼着被世子责罚,我也要杀了你!”
看来秦晏黎不知情,这让花意舒舒坦了一点。
“我说与我无关,你又不信,还想让我给你什么交代?”
她冲水犹寒翻了个不屑的白眼,“再说,想杀我,你有那个本事吗?”
水犹寒冷冷勾起一边唇角:“知道你武力高强,我又怎会单枪匹马。”
话音落,一群黑衣人携着劲风,从四周飞了出来,围墙上还冒出了一群弓箭手。
花意舒傻眼,一秒认怂:“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水犹寒一个人就够她受了,再来这么多人,她一个柔弱的军医,怎么打得过啊。
“在下从来不是君子。”水犹寒道。
他缓缓抽出宝剑,指着花意舒:“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到底是不是你下毒?!”
“说了不是!”花意舒诚恳的道,“我是个有医德的大夫,绝对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谋害患者。”
“冥顽不灵!”水犹寒喝道。
花意舒道:“我说实话你却不信,非得我照着你的意思承认,你才满意是吧。既然你已经给我判了罪,那你还问我干吗呢?”
她做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想屈打成招,对秦晏黎有个交代。哼,秦晏黎都没回来呢,你就越俎代庖,要杀我这个世子妃,你想造反啊?”
水犹寒眸中冷光闪过:“屈打成招?用不着,死无对证就行了!”
宝剑发出一声剑鸣,水犹寒持剑杀来。
花意舒一蹦三尺高:“杀人啦!来人啊!有人杀人啦!”
看着转头逃跑的花意舒,水犹寒嘴角抽动:“你好歹也是个高手,要不要脸?”
“命都快没了,要脸有什么用!”花意舒一边逃跑一边说。
她才不和水犹寒动手,打输了命就没了,打赢了那些黑衣人就会来群殴了。
怎么想都是个赔本买卖。
“救命啊!快来人啊!”花意舒满院子乱窜,大喊大叫。
水犹寒追了一会,脸越来越黑。
花意舒看似逃的狼狈,其实游刃有余,跑了半天,气息都没乱一下。
而他却要运足内力才能追上,每次眼看就要抓到她时,她就像条滑鱼一样跑了。
他堂堂天行阁焱尊,就这么被她遛狗一样耍了一遍。
“花意舒,你给我站住!”风度翩翩的水犹寒,第一次气急败坏。
花意舒停在远远的地方:“好,我站住,你也别追了,再跑我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