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凝雨揉着脖子,四下琢磨着。
“小黑屋。”
一个气息奄奄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缝中钻出来的一般。
凝雨虽然胆大,还是被这出其不意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她揉揉眼,低着头仔细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终于在一捆柴禾的后面,她发现了一个横在那里的人。
他仰面躺着,气息时有时无,断断续续。
从他的呼吸声中,凝雨断定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具体伤到哪里,她还听不出来。
“小黑屋?这是什么地方?”凝雨向那个人靠了靠。
许久等她适应了屋内黑魆魆的光线,她看清楚此人竟然满头满脸都是血,而且血都干了,粘在了头上。
仅凭露出来的两只清澈的眸子,依稀能分辩出此人年纪并不很大,最多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从他挺翘的鼻子,还有薄唇的弧度来看,模样还不很是丑陋,应该说是俊俏。
“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男子揶揄她。
然后将头扭向一旁,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凝雨蹙了蹙眉头,这个人臭屁的很,怎么和她的那个王爷有些相似?
想起那个人,凝雨银牙紧咬,他竟然要娶那个知府大人的女儿。
她的心剧痛,比她的后脖颈子,可是要痛多了。
“我也不清楚,我想去昆林,遭了暗算,醒了就到了这里。”
凝雨顿了顿。
她不明白自己本来想找那个卖假通关文碟的人商量一下,怎么会被人下了黑手。
“想去昆林?去那做什么?”
男子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人,落在他们手中,十有八九你是跑不掉了。”
“为何?到底是什么人?”
凝雨问了半天,青年男子不再打理她,说什么都好像没听到一般。
“你是什么人?怎么也在这?”凝雨很是好奇,这个男子在这做了什么?被打成这样。
“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男子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他们把你关在这,把你打成这样?”凝雨上去细细看了看男子的伤。
她不禁倒吸口冷气,这男子恐怕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好地方了,似乎多处骨折。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到了想死也死不成的地步。”
他恐怕除了要干活的手没事,腿和脚都被打断了骨头。
“可恶!”凝雨气的握紧拳头,她眯了眯眼:“如是你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你看看。”凝雨试探着问道。
医者仁心,这是她的信条。
遇到病人,哪怕是陌生人,她也不由得想去给他医治。
男人有些狐疑地望着她:“你是郎中?会看病?”
“马马虎虎,反正咱们也无事,不如让我来给你试试看,或许能治好呢。”
凝雨鼓励他。
“姑娘若是不嫌弃我肮脏,就拜托了。”男子说话彬彬有礼,不像是个山野村夫。
凝雨摸着黑开始仔细查看男子身上的伤。
除了他的手臂和手,从腰以下,他的大腿骨,小腿骨脚骨多处折断,后背似乎还有许多棍棒皮鞭的伤痕。
伤的这样厉害,凝雨不禁倒吸口冷气,单说这骨折,单单就只是一处骨裂,普通人都会痛的难以忍受。
更何况全身这么多处的骨折。
她不由的暗自佩服地望了他一眼。
男子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想法,淡然一笑:“这都不算什么,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什么都不怕。”
凝雨心中越加敬佩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一副铮铮铁骨,是条汉子。
“我可以给你治,但是会很痛,你能忍住么?”凝雨一脸的凝重问道。
正骨接骨是不能用麻药的,因为担心使用麻醉剂会导致二次损伤或者引起过敏反应,有的局部麻醉还会使得软组织肿胀加重,影响骨头复位。
“痛?”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对我来说从来都不知什么是痛!”
凝雨点点头,这男子身子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笑出来,可见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好!那我开始了。”凝雨说着先从大腿跟开始,动作娴熟的开始给他正骨复位。
一条腿正下来,男子痛的已经是大汗淋漓,可是他愣是一声没吭。
凝雨给他复位后,转动意念,从空间找出两个外固定器,给男子带好。
同样的手法,她也将他的另一条腿做了同样的治疗和固定。
终于好了,凝雨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密密的汗珠,忽然她觉得自己脖子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哎呀!小土豆给的坠子没了?这可怎么办?”凝雨很是心焦。
这可是小土豆和小棋子他们的娘的遗物,她明明说了,等她回去时候,要还给她。
“啧!”凝雨眉头紧缩,一定是被打晕时,掉在了巷子口了。
看凝雨心神不宁的样子,男子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的东西掉了,很重要的东西,这能跑出去么?”凝雨站起身,踮着脚从窄小的窗户向外望去。
外面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而且窗户实在有些高,凝雨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上面的天空。
“出不去的,这周围都是他们的,就算是出了这个屋子,也会被逮回来的,而且还会来一顿炒肉皮。”
“炒肉皮?不赖哈,至少是个荤菜。”凝雨不禁笑了起来。
“哎!你还真是天真,是棒子拍在屁股、后背的声音,犹如爆炒肉皮一般,还奖励你荤菜?想的怎么那么天真?”男子有些好笑地望着凝雨。
面前的女子面容清秀,皮肤白皙,鼻梁娇俏,眼睛又大又亮,而是透着一股子果敢。
这可是那些深闺中娇滴滴的女子所没有的气质。
男子偷眼望着,不觉有些痴了。
“那怎么办?这个东西可实在太重要了,不行,我必须得出去!”
凝雨说着转动意念,从空间中找出一把军用刀,她对着窗户上的木条一下下的砍了下去。
“在干什么!”
门开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粗壮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