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村口等着季厘,可是约摸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是没看到他的影子。
凝雨心中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她对长羽天说:“从阿木家到这,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可是这么久了,季侍卫竟然还没回来,可别有什么事吧?”
长羽天眸光闪过一抹幽深,他沉吟片刻:“不然我去看一眼。”
话音刚刚,凝雨指着前面的的路口道:“你看,那有人过来了。”
一个黑点在渐渐放大,离他们越来越紧。
“相公,那是阿木?”凝雨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阿木又瘦又小的影子。
“姐姐!大哥!”阿木拼了命地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还大声叫喊着。
众人都慌忙迎了上去,终于他走到跟前了,凝雨上去一把将他抱住:“季侍卫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哥,姐姐,不好了,山匪!我们家进了山匪了,他们要将我娘掠走,求求你们救救我娘!”
阿木说着话开始嚎啕大哭。
凝雨慌忙将他抱住,柔声安慰:“阿木,不哭,放心我们一定把你娘救出来。”
陶陶上来道:“羽兄弟,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单凭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能斗得过山匪呢,还是算了,我们等季兄弟来了就赶紧走吧。”
“阿木,那位送你回家的大哥呢?”长羽天摸了摸阿木的头。
阿木抹了抹眼泪,抽泣着:“大哥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你们再不去恐怕大哥就支撑不住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长羽天说着人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凝雨将阿木交给彭彭:“你们在这等着,看着阿木,我们去看看。”
彭彭和陶陶眼神对视了一下,有些许的不满意,可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阿木却不愿意留下,拉着凝雨:“我不在这,我要去救我娘!”说完自己也向家的方向跑去。
“阿木,你等等我!”凝雨在后面追。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李四的家,果然院子外面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拿大砍刀的黑衣人。
李四和他老娘被山匪押着跪在地上,阿木的娘手里抱着那个小女娃,被一个山匪拿刀抵着站在一旁。
“你生过两个娃?”马上的一个貌似山匪头子的人质问。
“嗯……是啊!”看到一把把锃亮的大砍刀,阿木的娘有些吓傻了,她将怀中孩子抱的紧紧的,说话也没了平日那种强势的口气。
“你可会接生?”
山匪头子睨着他,声调有些缓和。
“没……不……不会。”阿木的娘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蒙着脸的山匪。
不知道这么凶悍的人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这,有稳婆么?”山匪头子又问。
“我……我们村小没有,这十里八乡唯一的稳婆在小王庄。”
阿木的娘感觉平日自己利索的嘴巴怎么一下子仿佛粘住了一般,磕磕巴巴的了。
“小王庄?”山匪头子眼眸亮了亮。
“可是……她好像前几日出门了,不在这了。”
女人的话刚说完,山匪头子浑身又充满了戾气:“那就说,这十里八乡没有人能接生了?”
“嗯!”阿木的娘回答的很是老实,她真的怕这帮子人若真的找到小王庄,再没找到人,会回来找她算账。
“别说了!你去!”山匪头子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你毕竟生过两个孩子。”
躲在树后面的凝雨听了真想打人,这是什么道理,生过两个孩子就能接生么?
这山匪果然是又愚笨又自以为是。
季厘在不远处,有十几个山匪将他围着,他被困在了里面。
凝雨很想出去,长羽天握住她的手,用手中在她掌心轻轻地挠了两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凝雨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长羽天一副波澜不惊,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了心安。
“我虽然生过孩子,可是不会接……”
“不会!你全家都得死!”山匪头子切断了阿木娘的话,恶狠狠地拿刀指着李四和他的娘还有她怀里的孩子。
凝雨眉头深锁,这是什么理论,生过孩子的就得会接生?不会就要杀人全家?
哎!没文化真可怕!
“老爷,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阿木的娘抱着孩子就要给他下跪。
“那就杀了你!”山匪头子的砍刀横在了阿木娘的脖子上。
“噗通”阿木的娘彻底跪了下来,她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死死盯着大砍刀,一动不敢动。
“来人,把她给我押回寨子!”山匪头蛮横的叫嚷。
这时有个同样骑着马的山匪上前:“大哥,这恐怕真的不行,她没接生过?给嫂子去接生会不会太危险?”
“还来得及吗?我媳妇已经痛的都死去活来的了,只能抓她先凑合了。”
山匪头子一脸的无奈:“你若是帮我媳妇顺利生了有赏,不然,我要你全家的性命!”
阿木的娘抱着孩子,连连叩头:“大老爷,饶命啊,我可真的什么都不会。”
“不会就杀你全家!”
“老爷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啊!”
“来人!把他男人给我砍了!”山匪头子指着地上的李四怒喝。
果然有个山匪拿着刀就向李四砍去。
“啊!”阿木的娘吓得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住手!”凝雨实在忍无可忍,怎么会有这样逻辑混乱的人,她着实听不下去了。
“你是谁?”山匪头子拿刀指着她,凶神恶煞。
“你们不是要找稳婆郎中么?我就是!你把他们放了,接生孩子,我会!”
凝雨走到山匪头子面前昂着头盯着他,很镇定,完全不慌。
“你?会接生孩子?”山匪头子一脸的鄙夷,看着这姑娘也就十七八岁,会接生孩子?
“你们放了他们,我跟你走,你媳妇现在恐怕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你就不要再耽误功夫了。”
凝雨刚刚听他说他媳妇已经疼的受不了了。
想来骨缝已开,或许孩子已经入到了盆中,正是危急时候,再不去恐怕真的母子都有危险了。
山匪听了,也开始急躁:“你不要骗我,骗我你也休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