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磊每次给人看挂,只收一百块钱,由于他特殊的规定,导致穷人根本没这个机会见到他。
别说是见,就连庞家大门都靠近不了。
庞磊看挂的时间是每月的第一天。
早晨五点,谁第一个站在庞家大门前,谁有资格进去算卦。
为了得到这个机会,有钱人们各显神通。
每到一号这天,庞家大院门口都会发生流血事件。
究其原因,无非是想独占鳌头罢了。
试想一下,你有八百万,我有一千万,两者财富都差不了多少,凭什么让你排在我前面?
带着这种想法,没到庞磊给人看挂那天,县城医院都要收治十几或是几十名轻重伤员。
“哈哈哈……”
谢澜忍俊不住道:“看来这天下第二挂的名气,果然是非同凡响。”
店员回应道:“其实这天下第二挂的名号,是老先生自己说的,说有一个人的能耐比他更大,能够做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这一定是老先生的谦虚之言。”
谢澜不以为意道:“前辈高人性格谦和,不愿意太出风头。”
“看来这位小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们大家都说,老先生本领相当于神仙,何必这么谦虚呢。”
“就算说他是天下第一卦,我相信在世上也没人敢反对。”
说到这里,店员又和我们多聊了几句。
别的算命先生给人看过,最多看出这个人最近十天半个月的运势。
庞磊却可以算清他人一生的命运,还能提出各种解决办法。
算人一生的命运?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我虽然对算卦这行不算了解,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
据我所知,算卦是窥探天机的一种,风险相当大。
普通算命先生本事不济,要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又或者只能看清一两天的运势。
有本事的算命先生,倒是可以看出旁人一年半载的运势。
但他们不会这么说的。
说的越多,给自己带来的危险也就越大。
自古以来,算命这行有两条铁律。
第一不得窥探国运,第二不算自己的运势。
只要不触犯这两条铁律,适当给人算算命,并不会受到天谴。
可一旦算的太准,比如像庞磊一样。
算清了他人一生的命格,事情可就有点大条了。
所谓天机难测,前途未卜。
人的命运早已经定格,无论如何改变,都无法摆脱命数二字。
庞磊这么一出手,不知影响了多少人的命数。
就算庞磊是天下第二卦,也不可能抵挡得过天谴。
谢澜冲着我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天谴?”
“没什么。”
我摇着摇头,故作无事道:“老先生这些年身体怎么样?家里和不和睦?”
“身体挺好啊,大约在一年前,我还曾看过老先生一眼。”
店员回忆道:“老先生精神饱满,面部红润,根本看不出来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只要将头发染黑,说他是四十岁,绝对有人相信。”
“也就是说庞磊给人算了这么多卦,一直没有遭到天谴。”
我继续问道:“庞家在哪个位置,你能不能指点指点我们?”
“先生小姐,如果你们想找老先生算卦的话,我劝你们在再等半个月。”
店员好心提醒道:“现在是月中,就算你们去了,老先生也不会破例见你们的,至于下月初一你们能不能排上,就要看两位的本事了。”
早些年有不少人希望庞磊能够破例,在初一之外的时间给他们看挂,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庞磊拒绝,其中不乏身家亿万的大富豪。
连身家亿万的富豪,庞磊都不给面子,我们两人过去除了吃闭门羹,恐怕不会有任何收获。
“这点你不用管,我们自有办法。”
我说道:“你只管告诉我们,老先生的家在哪里就行。”
“如果你们真要去的话,就出门打个出租车,老先生的家距离这里大约有五六公里的车程,当地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他家在哪儿。”
“多谢。”
付完饭费,我叫上谢澜出门打车。
县城出租车虽然破旧,但好在还能忍受。
经过十分钟的行驶,出租车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占地面积巨大的宅子门口。
要说这座大宅具体有多大,单从大门就能够看出一二。
两扇黑色大铁门合在一起,起码有十米宽。
“这是住宅还是监狱?”
谢澜打趣道:“我家大门都没有这么大,这位庞老先生怎么会把住宅修建的严密?”
这套住宅严密的不仅仅是因为面前铁门,同时还有围墙上面的铁丝网。
“或许庞老先生喜欢清静,不愿意被外人打扰。”
我想了想,说道:“你没听见店员说老先生每年只算十二卦,不少没有抓住机会的人,竭尽所能找老先生破例,庞家做些防范手段,也是人之常情。”
“或许你说的对吧。”
谢澜一边说,一边抬手敲响大铁门。
片刻后,门上打开一个小窗口。
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我客气的说道:“先生你好,我叫李铭一,她是我的朋友谢澜。”
“我们受一名前辈委托,前来拜见庞老先生。”
“什么前辈晚辈的,想要算卦就直说,少整这些云山雾绕的事情。”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说道:“听你们的口音,是从外地来的吧,这段时间家里出了事,不方便接客。”
眼见对方下了逐客令,我再次说道:“劳烦大哥通报一声,就说林志远托我们来的。”
“林志远,他是谁?”
中年男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没听过这个人。”
“你这人有完没完?你没听过,不代表你家老先生也没听过。”
谢澜语气生硬的说道:“赶快进去通报,别耽误我们时间。”
“哎哟喂,小丫头好臭的脾气!是你在求我,不是我求你们,说话最好客气点。”
中年男人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狠狠的瞪了谢澜一眼,不留情面的关上小窗户。
“你!”
谢澜抬脚就要踢大门。
我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说道:“算了,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