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向附近东张西望。
这一看不要紧,一道惨白的光亮出现在营地不远处。
这股光亮与我昨天晚上看到的灯笼光亮好像相同。
“难道魑魅又找来了?”
我强压着心里的紧张,慢慢的从帐篷钻出来,使用手电筒向前方照射。
前方视野被一片树林阻挡。
手电筒照射在树上,根本看不出光亮的来源。
换成以往,我肯定会不管不顾的跟过去,然后瞧一瞧究竟。
但是中午我已经跟大家讲过山中情况危险,绝对不能被好奇心勾引,去探索那些未知的事物。
要求别人的事情,我自己首先要做到。
因此,我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实实的回到帐篷,帮助大家守夜。
一个多小时后,那股诡异的白光消失了,证明危险已经离开。
饶是如此,我也没有马上入睡,继续观察着前方情况。
直到天色逐渐发亮,我才躺回帐篷小睡了一会。
“大侄子,大侄子起来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根嘈杂的呼喊声弄醒。
帐篷门被二叔拉开。
二叔手中拿着一盒罐头,说道:“你怎么睡得死?大家收拾完帐篷吃完饭,等了一个小时你还没醒,赶快吃点东西上路吧。”
我接过二叔手中的罐头,三两口将里边的东西吃完。
走出帐篷,众人果然收拾完毕。
此时,就剩下我这处孤零零的帐篷没有收拾。
看到我双眼惺忪的样子,岳军关切的说道:“小李,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睡好?”
我笑了笑,说道:“有点儿,不过没事儿。”
为了不让众人担心,我没有说出昨天晚上看到鬼火的事情。
平静如常的收拾帐篷,跟随大家开始赶路。
“谢澜,今天咱们多赶点路,中途不要休息。”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谢澜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听我的就对了,别让大家休息。”
我说道:“一会我继续在后面压阵,你在前面走快点,带动大家的脚步加快。”
“神神秘秘的,知道了。”
谢澜开始刻意加快速度,带动队伍跟她一块加速。
走出水源所在的区域,我们来到了一处全部都是灌木丛的草地。
担心草丛中有蛇虫鼠蚁,谢澜每走几步就要用手中的童子切安纲晃动草丛,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这样一来,前进的速度又开始变慢了。
二叔提议大家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这倒不是二手矫情,实在是天气变化多端。
早晨空气宜人,温度适宜,到了中午,火辣的太阳再一次挂在我们头顶。
即便是谢澜,身上也传来了难闻的汗臭味。
经常徒步的人都知道,一旦身上出现了大量汗渍,会令得整个皮肤难受不堪,极大影响了心情和前进的速度。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满身臭汗导致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这种难受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想象的。
费力走出了这片荒草,岳军建议道:“谢小姐,。咱们先别走了,在附近找一处水源洗洗身上的汗水吧,要不然,大家真没力气继续往前走了。”
谢澜冲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凭借记忆,谢澜很快找到了一处水源。
这里也是大河的分流。
二叔整个人跳进河里,用手拨弄着河水往身上泼。
为了尽快降温,洗掉身上的汗臭,二叔将谢澜的警告抛在了脑后。
不停的泼着水,就好像是洗澡。
岳军和刘闯看着眼馋,不停的咽口水。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要洗就洗吧,但是时间不能太久。”
“我们就是洗洗身上的汗,一会就上来。”
刘闯三两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直接跳到了水里。
岳军相对就优雅的多。
脱完衣服后,岳军先用两脚试试深浅,一点点的走到了河中央。
我真想询问谢澜要不要也下去洗洗,没想到人家早就已经换好了衣服。
谢澜穿着一套运动内衣,身形轻盈地跳到了河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美人鱼。
跳进河里的谢澜双手轻松有度的拍打河面,一会儿朝前游,一会儿向后游。
“好家伙,谢澜是把这当成了游泳池了。”
我从兜兜掏出毛巾放在水里打湿,擦了擦头上的汗。
“谢澜,别游得太远了。”
眼见谢澜已经游了上百米的距离,我不放心地大喊。
谢澜不要和我们离得太远,要是遇到危险,我可不能保证会在第一时间过去救援。
也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谢澜对自己的本事极有信心,我喊了几声,她一声都没有回。
就在我暗自生着闷气时,谢澜冷不丁的从河里游到了河对岸。
站在河对岸,谢澜久久没有动弹,好像被人定身。
我感觉事情有问题,说道:“大家都别游了,去河对岸看看,谢澜那边好像出事了。”
听到我这么说,三人马上回到岸边收拾东西,蹚水过了这条河。
来到谢澜身边,我才知道她不是被人定身,是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谢澜面前是一棵参天大树,下面的一根树杈上,悬挂着一具尸体。
尸体随风摆动,令人感觉说不出的恐怖。
二叔躲在我身后说道:“咱们这是撞了什么邪?怎么总是遇到尸体?”
谢澜慢慢说道:“这具尸体跟咱们昨天看到的那具尸体,穿着的衣服一模一样,并且也是个练家子。”
除此之外,两句尸体还有很多相似之处。
比如身体鼓胀,散发着呛人的尸臭味。
大量的白色尸虫在他身上来回爬动。
唯一不同的是,昨天那具尸体是伤重而死。
这具尸体好像是生前就被人吊在树上。
舌头伸到嘴外,整张脸狰狞可怕。
为了确定尸体是不是被人活活吊死了,谢澜脚尖点地跳到半空,随手拔出童子切安纲,一刀割断了悬在尸体头顶的绳子。
“砰”的一声闷响,尸体从高空落在地面。
或许是腐烂太久的关系,尸体刚刚落地,一只胳膊从身上弹飞出去,正好落在二叔脚下。
二叔一屁股吓瘫在地,两只手不停的向后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