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门锁坏了,使出吃奶的力气转动门把手。
可惜,不论是朝反方向还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薄薄的一扇门就是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门?怎么这么结实?”
我松开手朝后退了几步,感觉这不是普通的木门,更像是防盗门。
“有没有人?我病房的门坏了,麻烦你们帮我把门打开!!!”
我不死心的凑到门边,大着嗓子向外边呼喊。
希望有过往的医生或是患者听见,可以帮我把门打开。
然而,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出现。
我扯破喉咙向外喊,别说是有人帮忙,就连回声都没有。
此时,我头上生出了一股不安的冷汗。
不知不觉回到了城里,然后见到了失踪的二叔。
二叔离开后,这扇门就无法打开了。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我低下头用手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回想着昏迷之后的事情。
可是和之前一样,每当我要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大脑就会疼痛欲裂。
几分钟后,我倒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
“难道我的脑子出了问题,被关到了精神病医院?”
想到这里,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为什么病房的门打不开。
精神病人属于特殊的病人,绝大多数的患者都具有强烈的攻击性。
精神病院往往会使用近乎于监禁的方式安顿病人。
我无法接受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监禁更无法接受。
重新爬起来,我咬了咬牙,抬脚用力的踢向了大门。
“轰”的一声,病房门应声倒地。
我踉跄的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一角,脸上变颜变色。
这哪里是医院,分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
四周不时有冷风吹过。
每当冷风吹到我身上时,都会带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二叔?二叔?你在哪里?”
我担心二叔出现危险,玩了命的喊他的名字。
“别喊了,我在你身后……”
闻言,我马上转头。
下一秒,我的魂差点吓飞。
二叔的确站在我身后,只不过眼前的二叔,更像是一只鬼。
二叔双眼流着鲜血,身上血肉模糊。
鼻子和嘴里,不时有白色的蛆虫爬动。
特别是他的双手,手上已经没有了皮肉,只剩下孤零零的骨架。
“二叔?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朝后退。
二叔一步步的向我走来,语气阴森的说道:“李铭一,我是被你害死的,你要给我偿命。”
“你……你死了?”
我愕然道。
“如果你肯带着我一块发财,我就不会去那个鬼地方,更不会死于非命。”
二叔的声音仿佛是从幽冥地狱里传出来的,听得我毛骨悚然。
很快,二叔来到面前,和我脸贴脸对视在一起。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话音落下,二叔忽然伸出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二叔的力气会这么大。
使尽浑身解数,竟然无法睁开二叔的双掌。
忽然,我脑中闪过一抹灵光。
别看二叔平时吊儿郎当,但却绝对不是坏人。
我是他的亲侄子,二叔即便是因我而死,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出来要我的命。
想明白了这点,我心中的恐惧逐渐消失。
“你不是我二叔!你到底是何方妖怪?为什么要幻化成他的模样?还有,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桀桀桀……”
二叔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朵后,嘴里边吐出了大量的白色虫子。
“咔嚓!”
突然间,天空闪过一道惊雷。
只见雷光直直的劈下,正中二叔的身躯。
瞬间,二叔全身燃起大火,很快化为了灰烬。
而我眼前的世界,也在一片片的崩塌。
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时,脸上传来的剧痛的感觉。
我用手捂着的脸,大声说道:“谁在打我?”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世界就变了。
哪里有什么旷野,我所在的位置分明还是那个山洞。
“岳教授,我就说你的方法不行,还是我这招管用。”
谢澜挥了挥手掌,得意洋洋的说道:“李铭一,还不赶快谢谢本小姐的救命之恩。”
“我谢你个屁!”
我把手从脸上挪开,盯着谢澜的巴掌,说道:“刚才是不是你打了我一巴掌?”
“就是本小姐打的。”
谢澜毫无愧疚的说道:“要不是本小姐打你一巴掌,你恐怕已经死了。”
“小李,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耳听岳军的询问,我茫然的挠挠头,回忆道:“我记得闻到那股香囊的味道后,大脑就失去了知觉,但我睁开眼睛时,出现医院里面,旁边还有二叔。”
当即,我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岳军。
岳军皱眉说道:“怪不得你会大喊救命,嘴里和鼻子流黑血。”
“我嘴里和鼻子流黑血?!”
我马上用手摸了一把脸,果然看到手掌上有大量的血迹。
这些血迹黝黑黝黑,不像正常人的鲜血。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谢澜和岳军正在朝前走,猛然间发现身后没有了动静。
两人转头看见我已经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岳军担心我中了什么机关,不停呼喊着我的名字。
没一会,我的嘴角和鼻子开始流血。
见到这一幕,无论是岳军还是谢澜,全都傻眼了。
岳军认为我是中了机关暗算,谢澜则认为我是犯了失心疯。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各想办法救我。
岳军解开我的衣服,试图在我身上寻找伤口。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的伤痕,岳军拿出我放在外套内衬的刻骨针,想用刻骨针把我刺醒。
岳军对我胸口扎下刻骨针的同时,谢澜突然扇了我一耳光。
也就在这道耳光扇完后,我从昏厥中醒了过来。
听完两人的解释,我心里哭笑不得。
天空中出现的那道惊雷,很可能就是刻骨针变化的。
至于我脸上凭空挨了一下,自然是谢澜的杰作。
“对了,那只香囊呢?”
一切的怪事都是由香囊引发的,我急迫的想要再看一眼香囊,查明自己为什么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