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忌惮我的本事,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整整一夜,女鬼都没有继续出现。
早晨天亮,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告别刘泉夫妇,让王安泰送我回纹身店休息。
“妹妹,这两天你多费点心,好好照顾照顾刘泉,我有空就会来看你们。”
王安泰不放心的对着妹妹再三吩咐。
“哥,刘泉是我丈夫,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刘泉妻子表情复杂的看着我,说道:“李老板,谢谢你昨天救了刘泉一命,过两天刘泉身体好了,我让他亲自上门谢你。”
“上门谢我就不用了。”
我摆手说道:“刘先生公司遇到的麻烦,非常人可能解决,最好的办法是把公司搬走,远离那块区域。”
“我知道了。”
刘泉夫人点点头,亲自将我们送到楼下。
王安泰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李老板,真没办法彻底解决吗?”
我无可奈何的说道:“若是有办法彻底解决,我也不会叫你妹夫把公司搬走。”
“唉……老天爷可真是不开眼。”
王安泰对天抱怨了几句,把我送到了纹身店。
余下的几天再也没有怪事发生。
不论是王安泰还是刘泉,又或是那名被吊死鬼缠着的醉汉,都没出现在我面前。
本以为能够过一段安心舒服的日子,哪曾想我的嘴,就像是乌鸦嘴一样。
越希望什么,什么越不会来。
中午吃完午饭,我嘴里叼着牙签,慢悠悠的朝纹身店走。
整个上午一个客人也没看到,希望下午能有人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向我道歉吗?”
看到刘泉站在店门前,我的好心情全没了。
上一次我已经告诉过刘泉的妻子,即便刘泉好了,也不用登门道谢。
我实在是不想再和他打交道!
刘泉低头耷脑的说道:“李老板,我本来也不想来,但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
我心不在焉的打开了店门,招呼刘泉进来坐下。
“刘先生,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我……”
刘泉似乎在害怕些什么,不住的向门口看。
我过去把门关上,说道:“还没有孤魂野鬼胆大包天到,敢来这里闹事。”
“这就好,这就好。”
刘泉松了口气,说道:“李老板,我公司所在的那栋大楼,昨天晚上有个人死了。”
“有人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担心的事情出现了?
几天之前,我在给刘泉驱鬼时心中感叹,刘泉或许能够避开那只鬼的骚扰,不过大楼里的其他人,恐怕难以幸免。
没想到,我的乌鸦嘴越来越厉害。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详情。”
我拉了一张板凳坐在刘泉面前。
“昨天半夜,一名巡夜的保安突然暴毙身亡,今天早晨被人发现,保安七窍流血,浑身都凉透了。”
经过法医现场检查,保安死亡原因是肾上腺素急剧增加,最后心肺骤停而死。
换句简单的话说,就是被吓死的。
刘泉今早去办理退租手续时,恰巧看到了保安被抬上殡仪馆的运尸车,忍不住说了一声,是她干的!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大楼物业方的大老板恰好在现场。
听到刘泉的这番话,认为刘泉可能认识凶手。
大老板要求刘泉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刘泉哪里敢说,他说的她根本不是人,而是那只女鬼。
架不住对方再三询问,刘泉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保安正值壮年,并且还是部队退下来的,能把他吓死的,恐怕只有鬼。
“刘先生,你这趟过来,不仅仅是想和我说这件事情吧?”
我语带双关的说道。
刘泉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承认了我的猜想。
他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物业方大老板,希望见见我。
“刘泉,你别太过分了!”
我站起来怒目而视道:“我不止一次告诉你,我是阴阳绣师,不是道士,抓鬼驱邪非我所擅长!”
“你可倒好,不仅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反而逢人跟人说,是不是觉得我的麻烦太少?”
看到我突然发火,刘泉吓了一跳。
他跟着站起来,说道:“李老板,你先消消气,我怎么会这么做呢?当时物业老板非让我说出实情,我……我实在是不能不说呀。”
随后,刘泉将他隐瞒下来的一些细节告诉给我。
再三追问无果的情况下,大老板警告刘泉,如果他继续遮掩,就搞垮刘泉的公司。
同时,对方又给了刘泉一些甜头。
只要刘泉把他知道的讲出来,大老板不仅不会打压,还会给他介绍许多的商界人脉。
被对方威逼利诱,刘泉才把我给卖了。
即便如此,我心头的火气也没有消退。
我冷声冷气的说道:“刘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物业老板说要见我,无非想让我帮他,把大楼里的那只鬼弄走。
刘泉悻悻的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李老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那位大老板有不少钱。”
“他有多少钱跟我没关系,赶快走!”
我挥手说道:“回去告诉他,想要把大楼里的鬼赶走,最好的办法就是请道士。”
“你们一次次的来找我,等于是本末倒置,除了浪费时间,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说完这句话,我走过去用力关上大门,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虽然我没有跟女鬼直接交手,但是昨天晚上的那次间接交锋让我明白,女鬼绝不简单。
能够隔空令人中邪,足见这只女鬼的怨气有多大。
一个小时后,几辆黑色的轿车一字排开,停在了纹身店门口。
附近的商家和过往市民纷纷探头观瞧。
我坐在店里瞧这些车,心里糟糕到了极点。
若是没错,这些车的主人,应该是物业的大老板。
副驾驶位的一个男人,动作麻利的将后面的车门拉开。
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从后排出来的不是什么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而是一名二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
年轻人下车后,抬头看了看我店上的招牌,又将目光看向店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