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墅大门,我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豪车,不由得问道:“林夫人,这台玛莎拉蒂是你的?”
胡丽点了下头,从包中掏出钥匙发动跑车。
跑车跑车四平八稳的将我带回了纹身店。
进到店内,胡丽好奇的大量着店中摆设。
“李大师,我们一会儿就在这里纹身?”
“跟我来后堂。”
当即,我领着胡丽走到纹身专用房间。
“林夫人,麻烦你躺在床上,我取工具替你纹身。”
“能不能不要躺着?”
“不要躺着?那怎么纹?”
我被胡丽的话弄糊涂了,说道:“林夫人,你难道有什么顾虑?”
胡丽犹豫道:“可不可以站着纹身?我的肚子……”
“哦!”
我明白了。
胡丽是怕平躺在床上,压到肚中的孩子。
我心怀感慨的说道:“好,那咱们就站着纹身,你先稍等,我去取工具。”
离开纹身间,我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为了让孩儿顺利降世,胡丽不惜拿自己的命去赌。
在我不长的纹身经历当中,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纹过至刚至阳的阳纹。
今日能不能成功,其实我心里也没有把握。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取好工具回来,我看了看靠墙站立的胡丽,说道:“林夫人,我现在要下针了,或许会有点疼,你一定要坚持住。”
“没关系,你下针吧。”
我点点头,去一旁的水池把手洗了,然后带上纹身专用手套。
取出刻骨针,我小心翼翼的在胡丽背后,纹起送子麒麟。
时间一分分过去,转眼到了傍晚。
胡丽的头上,已被汗水布满。
汗水顺着她的秀发,一滴滴的流到地面。
我小心用手挡开这些汗水,免得汗水混到颜料中。
半个小时以后,胡丽背后出现了一副麒麟送子图。
“林夫人,我已经纹完了。”
听到我的话,胡丽瘫软的就要向地上倒。
我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将胡丽架到床上躺着休息。
“胡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觉得大脑有些发胀。”
胡丽强挤出一丝笑容,用手去摸着背上的纹身。
“李大师,纹身真的有效果吗?”
相同的话,胡丽已经问了无数遍。
我不厌其烦的说道:“绝对可以。”
“这就好。”
胡丽脸上洋溢着温馨的笑容。
等到胡丽休息好,能够重新下床行走,我把衣服交还给她换上。
胡丽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我说道:“李大师,我不懂你们这行的规矩,酬劳方面不知道该给多少,你就看着写吧。”
“算了,你是闯爷妹妹,咱们也算是朋友,钱就不用了。”
我把支票交还给胡丽,说道:“林夫人,回去以后一定要小心调养身体,再过两三个月,你就可以妈妈了。”
“谢谢李大师。”
胡丽温柔的向我道谢,收回支票离开了这里。
“当当当……”
三天后的早晨,我正在家中梦回周公,房门被人咣咣敲动。
我揉着眼睛,披着衣服下床,说道:“来了来了,再敲门就要倒了。”
“李铭一,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房门打开,刘闯面带狰狞的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仔细看看,面前的人就是刘闯。
下一刻,我感觉呼吸不畅了,连忙伸手去推刘闯。
这么大的力气,分明是想掐死我!
“闯爷,你这个是干嘛?”
“你还有脸问我干嘛?我还要问你呢!”
刘闯杀气腾腾的说道:“你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孩子没有保住!!!”
“没有保住?!”
我顿时如遭雷击。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麒麟送子是我以阳纹的方式,纹在胡丽背后的。
只要纹身不损,孩子一定会顺利降生。
“闯爷,你先把手松开。”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刘闯的手弄开。
刘闯像是没了魂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愧疚道:“闯爷,孩子是怎么没的?”
“昨天中午,我妹妹觉得肚子疼,打算去医院检查检查,汽车开到半路,她就坚持不住了……”
发觉出现流产先兆后,胡丽大声呼喊路人帮忙。
在好心路人的帮助下,她被送到医院。
人没事,孩子却完了……
通过CT扫描,肚子孩子变成了死胎。
为了保住胡丽的命,医生认为要尽快将孩子从肚子里取出来。
七个月的婴儿已经无法使用药物流产,必须开腹取胎。
经过一夜的手术,孩子取了出来,放入了医院太平间冷冻库。
刘闯认为是我,没有尽心尽力的给胡丽纹身,所以一大早过来要和我拼命。
“闯爷,你带我去医院瞧瞧,这件事情绝对有问题。”
我确信自己,已经竭尽全力给胡丽纹身。
孩子变成死胎,绝非我手艺不到家。
很可能其中,有我不知道的问题。
此时的刘闯,哪还有社会大哥的样子,像是一个软弱的男人。
隔着监护室的玻璃,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沉睡的胡丽。
以及守在旁边的胡丽丈夫,还有她的公公婆婆。
三个人表情说不出的痛苦,好像是刚哭了一场。
过了一会,刘闯强震悲痛,将胡丽老公林伯庸叫了出来。
介绍完我的身份,我问道:“林先生,林夫人前天晚上回家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没有。”
林伯庸黯然道:“丽丽回到家后特别开心,不顾我的劝阻,亲手下厨房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昨天上午,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里,跟我商量的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说到这,林伯庸突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要不是我接到公司紧急电话,离家去处理公事,丽丽就不用一个人开车去医院检查。”
“孩子……孩子或许就不会死……”
“这么说来,回去胡丽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呢?”
我苦思冥想许久,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滴滴滴……”
下一刻,我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陈章打来的电话,我冲着林伯庸表示歉意,来到楼梯间接起电话。
“陈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收拾师伯遗物时找到一封信,信是写给你的。”
“给我的信?”
我一下子愣住了,霍青天干嘛要给我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