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点都没有了吗?”简灵溪有些着急,她之所以配不出解药,就是没有具体的成分,她不敢乱来。
毒是致命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生与死只在分毫之间,她必须确保安全。
“没有了。”如果还有,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更不会这么快就暴露身份。
怪只怪她太大意了,戏演太久了,拖延了时间。
不对,她应该怪简灵溪多管闲事,如果没有她,她早就得逞了。
简灵溪脸色一白,如果没有一点毒药来分析,她真的不敢尝试。
虽然南宫玉盼害得南宫家鸡犬不宁,还杀了两个人。但不管她犯了什么罪,都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绝不能因为她有罪,就拿她来试药。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医者的最低标准。
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南宫玉盼感觉很不妙。
不行,她一定要速战速决。老爷子手上没有沈家医书,一定有玉狮子。
“简灵溪,你别再多管闲事了。”南宫玉盼冷冷瞪了她一眼。
继续挟持着傅琴,将刀对准她的大动脉:“老爷子,你不会为了一件玉狮子,牺牲你大媳妇的性命吗?你不是一直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吗?”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老爷子用另一种方式拒绝她无理的要求。
南宫玉盼咬牙切齿,其实,她只是照古月红的吩咐做事。她根本就不知道玉狮子有什么用途,如今看老爷子这么不舍,她倒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南宫萧谨走到简灵溪身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俩人听得到的音量说:“对这种人不需要心软。”
简灵溪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是啊,先制住她,救下大夫人,再谈其他事。
仰起头,简灵溪对南宫萧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将他们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南宫玉盼心底升起一股不悦和愤怒。
她从小和南宫萧谨一直长大,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经常被他的男色被迷,不知所措。
但道德感束缚住了她,她一直告诉自己,南宫萧谨是她的堂弟。渐渐的,她说服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对南宫萧谨种种不寻常的感受,全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无关其他。
在她得知自己的身世后,这样感觉就更加强烈而奇怪了。
她不喜欢南宫萧谨跟简灵溪在一起,不喜欢他对她笑,看她的温柔表情……
天啊,她似乎对他有了别样的情愫。
强压下内心异样的感受,南宫玉盼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此时她性命难保,哪有余力想其他?
“老爷子,你是聪明人,何必跟我玩这种游戏呢?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古月红,我也不隐瞒了。她是什么样的个性,你比我都了解。”南宫玉盼搬出了古月红,她知道老爷子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南宫玉盼自以为是的聪明,激怒了老爷子,周身散发着冰寒之气。
她一次次威胁他,这激起了他的怒意。
几十年了,还没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就算是古月红本人站在这,也不敢如此放肆。
觉察到老爷子身上骇人的气息,南宫玉盼也吓了一跳,但她没有退缩。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傅琴也感觉到了,她拼尽全力惊恐大喊:“爸爸,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老爷子怒喝一声:“遇到点事就毫无尊严的求饶,你这样子怎么当南宫家的大夫人?”
“我……”傅琴委曲极了,她是遇到一点小事吗?她是被人挟持了啊。
老爷子没有眼花啊,难道他看不到她脖子上的伤吗?
她都这样了,还不能哀求,这个大夫人的位置要求还真。
呵呵……
她不配,是不是沈兰就配了?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老爷子偏心沈兰,没想到他已经偏心到这种地步了。
“我嫁到南宫家几十年了,为南宫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海宁在外花天酒地,我为了南宫家的面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做得还不够吗?现在我被人挟持着,连求饶都不能了?爸爸,你对儿媳妇的要求也太高了吧?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我不是圣人。”傅琴气极,对老爷子嘲讽着。
“大夫人,老爷不会不救你的……”知道这里没有自己开口的份,郭碧侠还是忍不住为老爷子辩解了句。
脖子上的痛,内心的惊凉,傅琴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
她已经受够了,在老爷子面前,她处处忍让,陪小心。她以为老爷子可以看到她的委曲和付出,然而,现在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她真是太傻了,白活了这一辈子。
深吸一口气,傅琴压下惊慌,对老爷子说:“老爷子,你不救我也可以。是我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我认了。但阿羽是你的孙子,你不能不顾他的安危。我死了没关系,只要能确保阿羽平安归来。”
“你倒真是个好母亲。”南宫玉盼嘲讽着。
“白眼狼,你也别挖苦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觉得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根本就不懂感情,你只是自私想要得到而已。不管到何时何地,我还是这一句话,我对你问心无愧。至于你的高标准,可能连你的亲生母亲都做不到。”傅琴的话如同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南宫玉盼脸上。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想象的永远比现实美丽。
这就是人性,异位而处,她能做得比她更好吗?
现在用不满来编排她的不是了,要是她一直跟着她那自私自利又不知羞耻的母亲,指不定她的童年都活在水深火热里呢。
傅琴不仅没有一丝悔意,还口口声声问心无愧,这一点激怒了南宫玉盼。
若不是她的偏心,她的童年怎么会这么痛苦?
她不会如此绝望,如此渴望爱。
行吧,现在无所谓了。
她已经长大了,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而傅琴已经老了,她将要迎来凄凉的晚景。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旭日东升,朝气蓬勃。
收回飘飞的思绪,南宫玉盼要自己摒除一切杂念,专心对付南宫煌这只老狐狸。
简灵溪问:“大宅的蛇是你弄来的吗?”
南宫玉盼冷笑:“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是还是不是?”简灵溪很固执,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你猜。”南宫玉盼天生反骨,别人越是要求,她越是不说。
让别人不舒服是她的爱好,她本身不痛快,为什么要成全别人?当圣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有匪籽。”简灵溪想到了,她腮红里的匪籽不是陈晓晓放的,是她自己放的。
南宫玉盼仍不回答,就让她自己去猜吧,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简灵溪恍然大悟:“我懂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南宫玉盼更是目含讥诮:“简灵溪,人人夸你医术高超,能驱蛇,还会解毒。下人们更是神化了你,可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如果不是你的自作聪明,陈晓晓不会死。你知道吗?你害了一条人命。”
简灵溪被说得震惊后退了好几步,南宫萧谨抵住她的后背,扶她站稳:“你要的什么都不会得到,放了大夫人,说出古月红的下落和阴谋,你还有一条生路。”
南宫萧谨气势冷然,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相信他的话。
“哈哈哈哈……”南宫玉盼哈哈大笑起来:“南宫萧谨,你应该知道古月红的在哪里,何必明知故问。”
南宫玉盼又在内涵他,南宫萧谨冰冷的眼底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