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自然不敢说是她扎了她的睡穴,抓起她的手,给她把了下脉:“暂时没问题,你只要在三天内服下解药就好。”
“三天?”陈琳惊恐大叫。
简灵溪重重点头,加深她的恐惧:“对,三天。”
陈琳脚下一滑,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我只剩下三天命了吗?”
见状,简灵溪没有解释。
慢性毒一旦发作起来是很恐怖的,因为毒已经侵入肺腑,再清除难上加难。
简灵溪原本想告诉她,三天只是窗口期,是解毒最好的时机,但一想到陈琳对南宫萧谨所做的种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不说话对陈琳本身就是一种压力,陈琳吓得瑟瑟发抖,抱膝坐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简灵溪压下泛滥的同情,陈琳是这里的管家,红蝎会莫名出现,跟她脱不了干系。
“二少夫人,你救救我吧。我知道之前我有很多得罪你的地方,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一次吧。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救我吧。”陈琳抱着简灵溪的腿,苦苦哀求。
“你别这样,让人看到多不好啊。该说的,我昨晚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也没有深仇大恨,没到我见死不救的地步。我是真的无能为力。”简灵溪一再申请。
陈琳站了起来,直勾勾看着简灵溪:“你说谎。你连红蝎的毒都能解,我身上的毒,你也一定有办法。”
简灵溪大惊,难道真
的是陈琳把红蝎放在梧桐树上?
不然,她怎么能叫出红蝎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那蝎子叫红蝎?”简灵溪直接问。
陈琳后退了一步,眼底惊恐一闪而逝:“是宫医生说的,他说那是奇毒,还说二少能好是奇迹。”
简灵溪不信,紧紧盯着陈琳看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提,我都记了。红蝎是剧毒之物,被它咬了后果很严重。当时为了救南宫萧谨,无瑕顾虑其它。红蝎说不定还在这别墅里,要让大家都小心点,万一被咬了就完了。”
“你怎么不早说?”陈琳责备看向简灵溪。
从陈琳的脸上,简灵溪竟看不出太多破绽,她像真的一无所知。
可能是她演技好,她没看出来。
“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了,先是大夫人和傅小姐,再来又是宸少,我都把这件事忘了。”简灵溪说的是真话,可陈琳不信。
不过,她现在没有证据指证简灵溪有祸心,再者,她有求于她。
“二少夫人,你再想想办法吧。”陈琳一个劲地求简灵溪,让她十分疑惑。
她平时接触了谁,谁最有可能给她下毒,她应该是有线索的。
她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而要一直哀求她?
突然,福至心灵。
“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简灵溪故意说话顿了下,勾起陈琳的求生欲。
“就是什么?”
“红蝎是毒中之毒,如果能抓到它,我可以从中提取一些毒液,或许可以以毒攻毒,解你的毒。
”简灵溪没有把话说死。
陈琳一听有希望,高兴不己,根本没注意到简灵溪的用词。
“我马上让人去找。”陈琳急匆匆去召集人手,抓红蝎。
看着她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简灵溪眉头深锁,真的不是她放的?
……
端着早餐上楼,南宫萧谨坐在轮椅上,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着,神情专注。
阳光洒在他没有烧伤的那边脸上,俊美无俦,宛如神祗。
简灵溪将早餐放好,轻咳了两声,化解尴尬:“吃早餐吧。”
“陈琳怎么样了?”合上笔记本电脑,南宫萧谨问。
简灵溪把自己和陈琳的对话都告诉了南宫萧谨,沉眸紧紧盯着她:“你怀疑红蝎是陈琳放的?”
“她是这里的管家,最方便做这些事。”
南宫萧谨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不可能。”
“为什么?”没想到南宫萧谨会替陈琳开脱。
“目标太明显。”
简灵溪沉默了,南宫萧谨说的不无道理。
陈琳是这里的管家,是老爷子派来照顾南宫萧谨的。
一旦南宫萧谨出事,她是第一嫌疑人。
聪明人不会做这种事,可是,红蝎的出现一定是人为。
“简灵溪。”南宫萧谨突然叫了她一声。
“啊?”不明所以,简灵溪被吓了一跳。
“你这次做得很好。”第一次得到南宫萧谨的夸奖,简灵溪莫名其妙又受宠若惊。
他不是笃定陈琳不是凶手吗?
“让陈琳去做,或许可以揪出隐藏的凶手。”
简灵溪一脸蒙的样子有些萌,南宫萧谨心情大好。
“我也是将计就计。”简灵溪不敢居功,她还有过。
她潜意识觉得红蝎是有人故意放的,便没让人去抓。
但万一那个人不敢声张,没有将红蝎抓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情绪全写在脸上,南宫萧谨一眼看透:“不怪你,前阵子太多事了。”
待南宫萧谨吃完早餐,简灵溪才小心翼翼又急迫地问:“张至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小彤在不在他家里?”
她问得直接,南宫萧谨也不磨叽直接说:“我派人去找了,没有找到。”
希望被砸个粉碎,简灵溪脚步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紧咬着下唇,却控制不住泪水滑落。
见简灵溪如此伤心,南宫萧谨拍了拍她的肩:“别急,目前是还没有找到,不过根据佣人的口供,她应该是被转移了。”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简灵溪弹跳了起来,泪水中绽出希望。
“我会尽力去找的。”简灵溪这样,南宫萧谨真的不忍心。
站到南宫萧谨面前,朝他深深一鞠躬,简灵溪一脸真诚:“南宫萧谨,谢谢你,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不必。”没人这么正式向他道过谢,南宫萧谨很不习惯,别扭极了。
他自认为不是好人,是她先为他付出,他只是回报而已。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简灵溪眼底悄然浮起的希冀,南宫萧谨眉头微蹙。
南宫萧谨接起电话,
却一言不发。
简灵溪想问,又怕他误会,只能搓着手,极力压制着。
“简微安自杀了。”
“……”简灵溪睁大双眼看着他,里面流淌着不可置信。
简微安和她命运恰恰相反,她在父母陪伴的时候,她只能和秦兰在一起,被嘲笑成没爹的孩子。
后来简微安夺走她的一切,成了简家唯一的小姐,享尽荣华富贵。
她和秦兰一样,每次看到她们都趾高气扬,以欺负她们为乐。
幸好,秦兰很注重对她的培养,课程安排得满满的。她和小彤亦很认命,每次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后来长大了,简微安被秦兰带进上流社会,她们碰面的机会更少了。
不过,依照她对简微安的了解,她不是个会寻死觅活的人。
“她怎么样了?”短暂的错愕后,简灵溪问。
“救回来了,她坚持要见你。”南宫萧谨看向简灵溪。
“不见。”她和简微安没有交情,更不需要套交情。
“她说,你当年丢的坠子在她手上。”
“什么?”简灵溪惊声尖叫,她丢了好多年的坠子,居然在简微安手上。
不对,她记得她明明藏得好好的,有一天去拿就不见了,一定是简微安拿走的。
“我去见她。”简微安满脸冷肃。
南宫萧谨其实不怎么愿意让简灵溪去见简微安,她看似冷酷,却比任何人都重感情。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视的东西。
她一听就答应要见,这坠子对她一定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