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幽幽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烫伤严重的手臂经过专业的包扎,药液顺着透明的管子流入她的体内。
闭了闭眼,身上的疼痛清楚地告诉简灵溪,她还活着!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南宫宸跌跌撞撞朝她走来,衣衫零乱,白衬衫还染了血。脸色阴沉扭曲,眼底充血,仿佛要吃了简灵溪。
“你快把解药给我,我快痒死了。”南宫宸一边抓着血迹斑斑的背,扭着身子大吼。
简灵溪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帮他减轻痛苦,他可能来个鱼死网破。
现在小彤下落不明,或许他还有利用之处。
“把我的针包给我。”她的衣服换了,针包也不见了。
南宫宸半刻没有耽误,从简灵溪换下的衣服里找出她的针包:“快,快……我痒死了,痒死了……”
接过针包,简灵溪狠了狠心,拔掉自己手上的点滴。
忍着剧痛,捻起一根针扎向南宫宸肩部的穴位。
瞬间,南宫宸觉得舒服极了,奇痒慢慢消失,他长吁一口气。
简灵溪一针接一针扎着,半个小时后,她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脸色更是苍白得几近透明。
“好了。”简灵溪收起针包,体力不支,跌坐在沙发上。
痒是暂时止住了,可抓伤的疼痛漫延,南宫宸还是浑身难受。
简灵溪强撑着意识:“快叫医生来给我重新包扎,要是我的手废了,你这痒恐怕就治不好了。”
“该死的,谁伤了你?”虽然他很想掐死简灵溪,但她没有治好他之前,谁都不能动她一根毫毛。
“这件事与你无关。”妹妹是她的软肋,要是让南宫宸知道了,她往后的日子更加暗无天日。
“你……”南宫宸怒极,好,都给爷等着。等他好了,他一定要将简灵溪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
翌日,简灵溪在地上拣到一张照片,上面竟是她的妹妹,简若彤。
妹妹看上去还好,身上没受什么伤,只是,衣服破破烂烂的,双眼空洞无神,痴痴呆呆。
简灵溪又惊又喜,心疼又担忧。
看照片的日期,小彤还活着。
只是,她现在在哪里?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极小的字:想知道她的下落,就回别墅去。
这是威胁,还是帮助?
简灵溪没有迟疑,马上要求出院,回别墅去。
她只想偷偷去看眼妹妹,并不是真的想离开。
如今凭她的能力根本不是秦兰的对手,何况,简世勋一直跟她沆瀣一气。
南宫宸这几天被简灵溪折腾出奴性,不敢违抗她的意思。
一行人回到别墅,简灵溪将自己秘制的小半罐药膏给南宫宸。
在这奇怪的症状没有完全消失前,南宫宸不敢轻易动简灵溪,只得听她的话,先回去。
送走了南宫宸,简灵溪上楼去看南宫萧谨。
不管怎样,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还是要当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两天没见南宫萧谨,他腿上的伤没人上药,
又加重了些。
简灵溪给他把了脉,秀眉深锁,她两天不在,他是没吃东西吗?怎么脉象这么虚弱?
拿来自己调制的药膏,仔细给他伤口上药。
南宫萧谨没有拒绝,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和简灵溪单独在一起时,南宫萧谨没有戴面具,冷厉的目光使疤痕更添几分狰狞:“你还回来做什么?”
面对南宫萧谨的质问,简灵溪怔了一下。
抿了抿唇,才讷讷地说:“我不是想逃跑。”
“不想逃跑,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南宫萧谨冷笑。
“我……”张了张嘴,简灵溪终是没有说出口。南宫萧谨自身难保了,无法对她提供帮助。
“南宫萧谨,不管我们的关系怎样,我都感激你。因为你,我才有出狱的机会。你明明有可能痊愈,却不肯接受治疗。或许,你有你的苦衷和盘算,我不会拆穿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治好你。请你允许我保有自己的秘密,我们和平共处,好吗?”简灵溪满脸真诚,小彤是她的软肋,越少人知道越好。
南宫萧谨眸深似海,唇紧抿着,用沉默代替回答。
手臂的烫伤还没好,疼痛钻心。简灵溪很疲劳,走到她之前睡的沙发上躺下。
她是学医的,知道休息是最好的良药。
脑子乱轰轰的,简灵溪辗转反侧,与小彤相处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般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泪流满面,却只能紧咬下唇,不敢发出一点
声音,怕被南宫萧谨发现。
简灵溪被冻醒,浑身发颤,才发现已经半夜了。
在监狱里她伤了根本,如今受伤更是体虚内寒,一条薄毯挡不住寒气。
她浑身犹如冰块,忙爬起来翻箱倒柜却找不到一条防御的被褥。
“到床上来。”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夜色下透出几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