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仪小心翼翼问道:“师父,你还好吧?”
杜芸无奈地苦笑起来:“本以为,合欢宗终于找到了一个天赋不错的弟子,没想到,她竟夭折了。你师妹,容貌被毁,灵海被碎,就连经脉都被人斩断,已经成了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杜若仪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对一个女人来说,被毁掉容貌,这已经是很惨的一件事了。一个女修,没了容貌,灵海也被人毁掉,连经脉都没有放过。只是想想,杜若仪都心有余悸。
这个人,下手太狠了吧!
“师父,小师妹伤的这么重,有恢复的希望吗?”
杜芸笑着摇头:“别人只是灵海有一丝裂痕,都无缘仙途。更何况,静怡她的灵海是被人直接碎掉的。可想而知,对方有多痛恨你师妹。”
碎掉?
只是想想,杜若仪都头皮发麻,灵海被碎,那该有多痛啊!
“对方的灵气特别冷,现在,她的经脉里还残留着对方留在你师妹身体里的寒气。这寒气将伴随她一生。也就是说,就算她醒了,慢慢养身体,这辈子都要被经脉里的寒气折磨。”
杜芸攥紧拳头,脸色黑到了极点。
“到底是谁把我合欢宗的人伤成这样?等你师妹醒来,我一定要问清楚。这笔账,必须找对方算回来。合欢宗的人,不能随便就被人欺负了。”
“师父,如果是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杜若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对方下手这么狠,摆明了不想给顾静怡报仇的机会。万一对方很强,他们贸然替顾静怡出头,岂不是惹祸上身?
“我?”杜芸沉默了,她现在是化境期巅峰的实力,可是,和宗师境高手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就算是她,想轻易碎了对方的灵海,也做不到对方这么彻底。她很清楚,要达到这种效果,要多强大的实力。
杜芸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自己都做不到,对方却做到了。难道,把顾静怡害成这样的人,是比她还厉害的,宗师境以上的高手?
不可能的!
灵气枯竭,能修炼到她这个层次,已经很不容易了。她都没有听说过,现在哪个宗门里还有年轻一些的宗师境高手。真要有,也是那些隐世大家族或者有底蕴的宗门里,闭关潜修的老东西。
他们根本不会轻易露面,更不可能对顾静怡这样一个淬体期的小角色下此狠手。
“合欢宗一直跟人交好,可没有这么大的仇敌。师父,你说,这会不会是师妹自己的私人恩怨。我们要是为了她的私人恩怨,贸然去找这个高手为师妹报仇,得罪了这个高人,会给我们宗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意思,让我不管?在帝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让人知道,合欢宗的弟子被人欺负了,师门不帮忙出头,以后,让那些弟子怎么看我?你想让众宗门耻笑我吗?”
“面子是要的,可这件事,咱们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只要我们让小师妹绝口不提,也就是了。反正,师妹是新人,入门时间短,没几个人认识她。再说了,师父,现在正是动荡的时候,如果合欢宗再惹上麻烦,只会自顾不暇,给了其他宗门可趁之机啊!”
这话让杜芸犹豫了,她不得不承认,杜若仪说的有道理。大家都是被人盯着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传开。如果合欢宗因此惹上麻烦,对宗门发展不利。要是有心人利用这个机会对合欢宗做点什么,宗门的处境可就不好了。
杜若仪见杜芸不说话,继续提醒道:“师父,你想想,师妹以前天赋是好,可她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也说,她就算醒了,以后也是个废人。你要为了一个废人,拿整个宗门的未来开玩笑吗?”
杜若仪叹了口气:“师妹会有这样的遭遇,我们都不想。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第一时间控制局面,让整件事的影响力降到最低。师父,师门还有我在,我肯定不会让同门就这么被欺负了。只是,师父不必出面。”
她话里有话,提醒杜芸,就算要报仇,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不要太当真。就算报了仇,顾静怡还是不能修炼,结果并没有改变。
“小师妹那么懂事,她肯定会明白师父的用心良苦。对方很可能是宗师境以上的强者,师父,我们不能得罪。”
宗师境的高手,对她们来说,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杜若仪可不能让师父为了一个顾静怡去冒险。
“这件事,再看吧!等你师妹醒过来,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再说以后的事。”
杜若仪应声,从心里同情顾静怡的遭遇,为她感到惋惜,同时,又有一丝窃喜。顾静怡成了废人,以后都不能修炼,那她以后就不能跟自己争少宗主的位置了。
看她之前多得意,现在却被废了灵海。说不定,就是她自己在外面惹祸,才有了今天的下场。一切,都是她活该的。
顾静怡受伤,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顾清欢从没担心过合欢宗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就算来,她也没什么怕的。只是,顾静怡挑起了顾清欢心里最不想回忆的事。这几年,她总是想努力想起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静怡的话让顾清欢再想起,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这件事多少对她有点影响,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在意的。回到住处,顾清欢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古淮几次上门都被顾清欢设下的符咒挡了回去,实在担心顾清欢的情况,他只好联系肖逸川。
肖逸川这几天在忙诸神殿一件棘手的事,刚停下来,就被古淮找到了。
“清欢不对劲,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
肖逸川听得云里雾里,就算没见面,他们也保持联系,肖逸川怎么不记得,他们吵架了?
“没有,怎么回事?”
“我去找她,屋子外面布下了符咒阵法,连我都不让进去,我担心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