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想多了。”司寒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哼了一声。
“寒卿!”阚文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对宋锦姝依旧和颜悦色,“你别理他。”
宋锦姝倒是无所谓:“之前跟你们说得宝芝堂的事情,后面就没有下文了吗?”
说起正事,阚文清与司寒卿对视一眼,正色道:“你不要着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这么神神秘秘的,你们是在筹划什么大事吗?”宋锦姝很敏感。
“现在可不能说。”阚文清一脸云淡风轻,“等着瞧好戏吧。”
就在赏花宴开得如火如荼之际,宫禁深深的内宫之中,皇帝正端坐在文懿殿,居高临下看着以头抢地,汗流浃背的内侍们。
“回禀圣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一个内侍的声音都在颤抖,满是深深的恐惧,“奴婢是从太医院拿了药材,再送到御膳房去熬药,奴婢哪来的胆子,也不敢换药啊。”
另一个内侍也赶紧辩解:“圣上,奴婢采买的药材是经过太医院院正的首肯的,确定是好药才敢采买,哪里敢以次充好。”
“王太医呢?”皇帝缓缓问道。
苍老的王太医踉跄着扑到文懿殿的地面:“圣上,臣当真不知山参还有这种以次充好之法。如果臣知道了,打死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你仔细地说,敢有一句隐瞒……”皇帝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满是阴寒。
王太医哆嗦着嘴唇,将一切抖落出来:“太医院的药材供应,有固定的供应商家。不过前一段时间宝芝堂的许大夫找到臣,说有一批上好山参供应,价格也便宜。臣看了一下,的确不错,所以就答应了……”
“你没有收好处?”
“收,受了一点。”王太医悔之不及。
皇帝沉沉发出笑声,一挥手,侍卫们便将三人粗暴地拖了下去。
侍立在皇帝身边的大内监福永察言观色,赶紧说道:“圣上,皇后娘娘那边病情已经稳定了,重新换了山参,药材从经手到熬煮都是可靠的人。”
皇帝点点头,脸色更阴沉:“福永,朕是真老了,这宫里乱象频生,群魔乱舞,竟然敢出现这种药材致命的丑事!”
“有圣上在,宵小就不敢乱来。”福永低声细语。
“哼,淑贵妃都不知道在做什么!让她替皇后管理后宫,就管成这个样子,真是难堪大用!”皇帝余怒未消。
福永心里一个咯噔,皇帝虽然是在怒气头上,但“难堪大用”这个评语仔细咂摸着,倒是有很多不同的意味啊。
想到那位淑贵妃今日应该在金谷园忙着操持赏花会的事情,想必现在还是高高兴兴的,不知道自己的大后方已经直接起火了。
福永低眉敛目,心中平静无波。这宫里啊,果然没有谁能一直风光的,随时随地都要保持战战兢兢,万万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
“母妃,真是恨死我了!”蒋春菡依偎在淑贵妃身边。
凉亭内的作画很快就不欢而散,蒋春菡跑到淑贵妃休息的观景楼,怒气冲冲。
“傻丫头,对付傻子还要你亲自下场,当然不值得。”淑贵妃漫不经心,“随便几个侍女去打发了她不就好了。”
“可是……”
“再者,今日是你哥哥与宋大小姐定情的好日子,不要浪费在一个傻子身上,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谁才是真正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