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严礼强,恐怕已经认不出那个人是薛操……
院子里火光重重,被拖来的薛操应该是被人零时换了一套衣服,衣服看起来还是干净的,但是整个人,已经明显不对了,耷拉着脑袋,动都不会动一下,手脚软绵绵的,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洛师兄……”
“大胆狂徒,难道想与我们剑神宗为敌么,放了我洛师兄……”
“胆敢与我们剑神宗为敌,小心让你万剑穿心……”那些涌进院子里来的年轻人一进来就一个个手掐剑诀,指着严礼强,把严礼强三面围了起来,同时口中还在大骂和威胁着严礼强。
洛天羽长这么大,估计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狼狈不堪,什么剑神宗七杰的名头,这个时候估计都掉到茅坑里了,他的面容这个时候已经极度的扭曲,他的一边脸肿得像猪头,但还是转过头,用布满血丝的狠毒眼光盯着严礼强,从牙缝之中说出狠话,“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这一次,你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剑神宗的追杀,你会后悔的……”
“薛操已经带到,把洛公子放了……”朱长宏大声的说道。
严礼强的双眼从那些剑神宗弟子的脸上扫过,这个时候,恐怕无人能理解严礼强心中复杂的感受,上次在天道神境,他还是剑神宗的弟子,而此刻,这些剑神宗的弟子却用长指着他,把他围了起来,一个个双眼喷火,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突然,严礼强的目光微微一缩,他在那些剑神宗的弟子之中,看到了一张年轻的面孔,那是一个剑神宗的年轻弟子,穿着一身白衣,在所有的剑神宗弟子之中,这个人并不算凸出,但是在看到这个人的那张面孔的时候,严礼强却微微一愣,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叶天成,平溪郡的前郡守叶天成,那个剑神宗弟子的眼睛和鼻子,几乎和叶天成的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特别是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举着长剑看着自己,口中虽然大叫着,但眼神却不是愤怒,而是诡异,那神色,简直得了叶天成的真传。
到了这个时候,严礼强才一下子突然想起,叶天成还有一个儿子,正是剑神宗的弟子。自己在天道神境的时间不算长,在剑神宗中呆的时间更短,所以之前并没有见过叶天成在剑神宗中的那个儿子,后来叶天成出了事,他虽然知道叶天成的儿子还在剑神宗,但一下子鞭长莫及,再加上叶家已经覆灭,他心中还有着一念仁心,不想赶尽杀绝,所以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没想到,叶天成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之下,这难道是巧合吗?
“是谁让你绑的薛操?”看着洛天羽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严礼强平静的问了一个问题。
洛天羽咬着牙,一语不,这种时候他若回答严礼强的问题,那他以后在剑神宗中,就彻底完了,只是他的眼神,还是自觉不自觉的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严礼强不需要他开口,在问出问题之后,就已经从他的意识活动之中,得到了答案……
一个点着灯的客栈房间之中,那个穿着白衣,眼睛和鼻子长得和叶天成一模一样的那个年轻人的面孔出现在洛天羽的眼前……
——洛师兄,这次我们到甘州历练,现一件特别之事?
——哦,什么事?
——洛师兄知道那甘州的弓道社么?
——知道,听说那个弓道社是一个叫严礼强的少年弄出来的,那个人在甘州名头很大,怎么了?
——我有一件关于弓道社的重要事情,需要向洛师兄禀告!
——什么事?
——我现甘州弓道社的那些弟子之中,似乎掌握一种特别的秘法,可以让普通人极快的进阶武士……
——啊,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秘法?
——洛师兄,此事千真万确,那弓道社中不少弟子在加入弓道社之前,资质都很普通,远远不及咱们剑神宗的弟子,但是就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我现弓道社中不少弟子都进阶了武士……
——这可不是普通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这次不是去甘州游历么,我现平溪郡,也就是现在的祁云郡的乡间很多村镇都在厘清田亩,重划养士田,大批大批的弓道社的学员进阶武士,在家中获得了养士田,那些弓道社的学员之前都是普通的乡间少年,纵有一两个资质出众的,也不多,但是就在他们加入弓道社之后,短短时间内,许多人居然莫名其妙的进阶了武士,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是少数那还罢了,可我这次在祁云郡特地走访了很多地方,统计了一下,现在弓道社中进阶武士的学员居然不在少数,而是成批成批的,几乎有数百人,咱们剑神宗进阶武士都没有这么夸张,何况一个弓道社,所以那弓道社一定有让人快速进阶武士的秘法。
——嗯,听你这么一说,倒有点意思!
——如果洛师兄能把弓道社培养武士的秘法带回宗门,一定是大功一件!
一边是处心积虑,想要把剑神宗拉来算计自己,一边贪得无厌,盘算着获得这样的秘法后带回宗门能获得的功劳,就这样,在经过一番准备,把朱家拉下水之后,薛操就成了他们的目标,剑神宗也就这么和自己对上了……
一个漏网之鱼的叶家孽种,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想着算计自己,给叶家报仇,那个叶家孽种本人实力低微,不是自己的对手,就想到了这驱虎吞狼之计,把整个剑神宗都拉了进来,让剑神宗来对付自己,严礼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事的前因后果,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这个时候,就算自己不想与剑神宗为敌,但既然洛天羽和朱家动手在先,那也由不得自己息事宁人了,五禽戏的机密,既然一个叶家的孽种有心之下都能找出种种蛛丝马迹猜到,那么,这五禽戏就瞒不了太久,一定会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与其将来等着无数的麻烦上门,那不如就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让那些想要来伸爪子的人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剑神宗又如何,剑神宗也不是净土,想到自己之前在剑神宗中遭遇的那次绝杀,严礼强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
看到洛天羽不说话,严礼强冷笑一声,“嘴还挺硬,不愧是名门正派的高徒,不过我倒想要看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能做出什么事来!”,说完话,严礼强转头盯着薛操的身影,双眼寒光四射,声音更是一下子冷到了冰点,“把薛操的袖子撸起来我看看,再把他的鞋子脱掉,遮着干什么……”
那边没动!
严礼强剑光一闪,洛天羽的左手的小尾指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被严礼强一剑切了下来,洛天羽一下子惨哼一声,身体抖得像筛糠……
那边被吓住了,连忙把薛操的袖子拉开,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
袖子拉起,严礼强看到的是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双手的十个手指甲全部被拔掉,手指像树藤一样的纠缠在一起,看样子完全是被人活生生的用力扭断的……
脚下,脱掉靴子之后,那鞋子里差不多都是血水,刚才那靴子估计就是硬穿上去的,薛操的十个脚趾的指甲,同样被拔了下来,脚上血肉一团,已经看不出哪里是脚趾,哪里是脚掌……
手脚如此,身上其他地方遭受的折磨,可见一斑……
看到自己的学生遭受到这样非人的折磨,严礼强的头,瞬间就竖了起来,怒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