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
陈浩随手画出一个不可能图形:“这个图形在现实世界里不存在,因为它不符合现实世界的逻辑,是一种纯粹的视觉错位,但是你们又能亲眼看见。”
众人看着不可能图形,惊叹不已。
陈浩看向范鹏程:“所以我说你判定杜超的经历不符合逻辑就是撒谎,属于考虑的情况太少,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是非常片面。”
范鹏程脸色难看道:“就算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可以存在,但是瞬间致人昏迷,并且持续昏迷三天的麻醉药剂怎么解释?”
“刚才方教授说了,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种麻醉药剂。”
“方教授可是法医权威,总不能他说的也不正确吧?”
众人看向陈浩。
麻醉药剂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质疑杜超是否说谎的点。
倒是要看看陈浩怎么解释。
陈浩淡淡一笑:“范组长,你挖了坑,结果把自己陷进去了。”
众人一怔。
范鹏程不快道:“总教官,你什么意思,讽刺我吗?”
陈浩道:“刚才安保部的杨专家要对杜超和杜越使用测谎仪,你说测谎仪只对普通人适用,对武者和超凡者不适用,不承认测试结果,现在轮到麻醉药剂,为什么就变成普通人适用的了?”
范鹏程冷笑一声:“总教官,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麻醉药剂对普通人都无法做到瞬间致昏并且长时间昏迷,更不用说对武者和超凡者,这不是更证明世界上没有这种麻醉药剂吗?”
陈浩道:“我的意思是,麻醉药剂为什么要局限在普通层次?或者说,电冰箱喷出的烟雾一定是麻醉药剂吗?为什么不能是其他手段?”
众人闻言,神色一动,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范鹏程也是神色一震,想了片刻,反驳道:“就算不是麻醉药剂,也肯定是类似的东西,否则怎么会致人昏迷?至于你说的不是普通的麻醉药剂,方教授,理论上,可能存在超级麻醉剂,能瞬间致昏一个人并且长时间保持昏迷吗?”
他看向方明亮。
方明亮迟疑了一下:“理论上是有可能的,但是就像理论上人类可以通过空间弯曲,实现超光速飞行一样,现实是不可能达到的。就算医疗最达的灯塔国,麻醉技术也达不到这一点。”
范鹏程点点头,扬着下巴,看向陈浩,意思是你怎么说。
陈浩没说话,忽然伸出手指,向着一个黑衣人点去。
他的指尖瞬间出一团白色烟雾,触到那黑衣人的脸庞。
那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闭上眼睛,脑袋耷拉下来,昏了过去。
众人吃了一惊。
范鹏程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陈浩道:“别担心,他没受到任何伤害,只是昏过去了。这就是你说的世界上不存在的麻醉药剂,我亲自给你演示出来。”
范鹏程脸色一僵。
陈浩道:“普通的麻醉剂,的确不会瞬间致人昏迷,但是如果像我刚才的手段呢?”
“袭击杜超和杜越的,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村民的凶手。而这个凶手,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杀死三十七个村民,肯定不是普通人,这是大家的共识。”
“那么凶手使用超凡手段瞬间致昏杜超和杜越,并且长时间保持昏迷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就像我刚才致昏的那个人,只要我愿意,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陈浩说着,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那昏过去的黑衣人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抬起头。
他满脸茫然,迎着众人的目光,忽然脸色一变,站起来惶恐道:“对不起,组长,我刚才不知道怎么,竟然睡着了!”
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了,还以为睡着了。
众人捂嘴暗笑。
没用的东西……
范鹏程气恼道:“你坐下吧。”
陈浩道:“所以你根据世界上不存在这种麻醉药剂,就得出杜超撒谎的结论,跟你说的第一点一样,考虑情况太少,非常片面。”
范鹏程咬牙道:“还有第三点,掩埋杜超和杜越的大碎石呢?为什么周围没有这么大的石头,如果是凶手袭击,为什么要让他俩活着?”
陈浩哑然失笑:“这太简单了,根本构不成疑点,周围没有大的碎石,是因为大的碎石已经被聚集在一起,用来掩埋杜超和杜越。至于凶手为什么让杜超和杜越活着?更简单,栽赃嫁祸呗,这你都看不出来?”
范鹏程脸色铁青。
众人心里暗笑。
不得不说,范鹏程的质疑非常有道理,一条又一条,本来众人已经信了七八成,但是听陈浩反驳完后,顿时又感觉范鹏程说的十分片面,根本站不住脚。
“一山还有一山高啊,范鹏程的确专业能力出众,但是和总教官一比,相形见绌。”
“原来我以为总教官驳斥范鹏程,是为了袒护杜超和杜越,但是现在看来,总教官才是真正的有理有据,考虑周全,倒是范鹏程有点像是为了证明杜超和杜越是凶手,吹毛求疵,千方百计寻找漏洞一般。”
不少人心想。
陈浩道:“范组长,你还有什么要质疑的吗?”
“没有了!”
范鹏程找回场子不成,又被打了一回脸,心里很憋屈,忍不住撂话道:“但是你说的也只是推论,没有证据,不代表杜超和杜越是无罪的。”
陈浩不满道:“你这话说的,现在的原则是疑罪从无,没有证据,杜超和杜越就是无罪的,顶多只是犯罪嫌疑人。”
“你也是反犯罪组织的刑侦专业人员,还是中心专案小组组长,当着这么多专家和刑侦领域的从业人员,怎么能说出这么不专业的话?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吗!”
“罚你回去重看法律书,把相关条文抄写一百遍,明天我再考你。”
噗……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总教官的嘲讽可真够辛辣的。
范鹏程的脸胀的又青又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窘迫之极的坐下,心里恨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