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没有失望。因为他只是试探一下,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如果形成幻境的力量直接就能吸收的话,那这幻境未免也太弱了。
“看来我要仔细寻找一下幻境的规则……”
陈浩心里想道。
咯吱、咯吱……
忽然,身后传来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
陈浩转身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林里走出三个人来。
一个是十七、八岁,穿着蓝白校服,看上去好像是高中生的男孩。
另一个是西装革履,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青年男子,似乎是个上班族。
最后一个是穿着居家休闲装,梳着短的三十来岁的女子,看打扮应该是个家庭主妇。
三人并肩走在一起,把手缩进袖子里面拢起来,冻的脸庞通红,缩缩着身体,嘶嘶哈哈的。
看见陈浩,三人停住脚步。
青年招呼道:“嗨,兄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也没有以前的记忆,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陈浩闻言,心里一动,露出迷惘之色,迎上去就话说道:“是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青年苦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树林里面,然后和你一样,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少妇来回跺着脚道:“我也一样,然后在探索树林的时候,现他们两个,就一起走出来,现在又看到了你。”
高中生低头看着自己的校服道:“看我穿的衣服,应该是个学生,但是不论我怎么想,也想不起半点相关的记忆。”
陈浩茫然道:“那我们怎么办?”
青年伸手向前一指:“那里不是有栋房屋吗?我们先进去取取暖再说,外面太冷了。”
高中生抱紧双臂,瑟瑟抖:“我连毛衣都没穿。”
少妇抱怨道:“别说了,赶快走吧,我都感觉要冻成冰棍了。”
陈浩也感觉快被冻僵了,自然没有异议:“好。”
四人并肩向房屋走去。
陈浩边走边思索。
“这三人不可能是被黑色珠子吸进来的真实人物,肯定是幻境衍生出来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从幻境的进程来看,显然是要我去那栋房屋。看来规则也应该会在房屋内体现。”
“幸好幻境封印不了我的精神记忆,这样便有很多空子可钻……”
……
很快,四人来到房屋前。
这是一间简陋的农村平房,砖石结构,外墙没有抹灰,屋顶铺着灰色的瓦片,门前没有院子,也没有任何其他设施。
窗户为了防风,罩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塑料布很脏,看不清房屋里面的情景。
不过看屋顶烟囱冒出的青烟,里面应该有人。
“我去敲门。”
青年说道,正要上前。
忽然,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出现在门口。
看见这大汉,青年、少妇和高中生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陈浩也吃了一惊。
这大汉的个头太高了,至少得有两米以上,而且身材十分粗壮,宛如一个巨人般。
若只是如此倒也没什么,偏偏这大汉的相貌极其狰恶丑陋,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尤其一双三角眼,露出凶厉无比的目光,仿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一般。
大汉扫了一眼四人,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说道:“你们是想取暖吧,进来吧。”
他说话面无表情,声音和外表一样,粗犷凶厉,即使是客气话,也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谁也没动地方。
在这冰天雪地的偏僻无人之地,碰上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物,他们自然是十分畏惧和戒备。
大汉仿佛看出他们的想法,冷冷道:“你们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说着,他抓住门把手,就要把门关上。
青年连忙道:“别,大哥,我们进去,谢谢您的邀请。”
虽然这大汉看起来十分凶恶,但是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外面的环境更恶劣,再呆下去,恐怕就要被冻死了。
“嘿嘿嘿……”
大汉凶恶的笑起来,侧过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进吧。”
青年听着他的笑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硬着头皮,从大汉身旁走进屋内。
少妇和高中生低头快步跟着青年进去,看都不敢看大汉一眼。
陈浩也装作战战兢兢之色,最后走进去。
大汉眯着眼睛看着他,忽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陈浩顿时感觉像被数百斤的面袋子砸中一般,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
他站稳身体,惊恐的看向大汉:“大哥,你啥意思?”
大汉嘿嘿一笑:“别误会,我这是欢迎朋友。”
“我TM谢谢你啊……”
陈浩心想,揉着疼痛不已的肩膀,走进屋子。
只见房屋中间靠墙的位置,是一个砖石垒成的土灶。土灶下面放着木柴,里面火焰烧的正旺,让整间房屋都充满了温暖。
土灶左侧,是个已经快掉光漆,油腻腻的橱柜,里面放着锅碗瓢盆等物。
土灶右侧,是几个脏兮兮的木凳和一张黑漆漆的方桌。
方桌上,扔着一只鲜血斑驳,已经死去的雪兔。
土灶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刀、矛、枪、匕、弓箭等诸多兵器。
看样子,这大汉是个猎人。
青年、少妇和高中生进屋之后,立即拉过椅子,围着灶台团团坐下,伸出双手烤火,驱散身上的寒冷。
陈浩没有和他们一样,而是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貌似好奇实则认真的观察着。
大汉关上门,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各位,屋里简陋,没什么可以招待的,见谅!”
“没关系,能让我们取暖就已经很好了。”
“谢谢你啊,大哥!”
四人纷纷说道。
“不客气。”
大汉又是嘿嘿一笑,拉过一个凳子,把墙角的磨刀石搬到凳子前,然后从墙壁上拿下一柄锋利的巨大柴刀,往刀刃上吐了一口唾沫后,坐在凳子上,开始磨起刀来。